我一直是傅煜珩宛宛類卿的存在。
如今他的白月光回來了,我這個替身自然該識相退場了。
傅煜珩看著離婚協議書冷笑。
“別跟我耍這種欲情故縱的把戲!”
我:???
大哥,你想多了,雖然我失去了你們這對負心薄幸的父子,但是我還有花不完的錢啊!
我不顧阻攔到公司的時候傅煜珩正在開會,看到我他絲毫不留情麵地讓我滾出去。
被人“請”到茶水間喝茶,聽到不少人在背後蛐蛐我。
“老板娘當到這個份上,也真是夠夠的了。”
“什麼老板娘,你別亂說話,她不過是個替身而已,如今正主回來了,隻怕她很快就得退位讓賢了。”
“不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位可是傅總正兒八經領了證的合法妻子,隻要她不同意……”
“她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嘰嘰喳喳的吵得我頭疼,想發火,卻發現傅煜珩往這邊來了,剛剛還聚在茶水間門口的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傅煜珩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臉色鐵青地盯著我說:“顧菁,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將早就起草好的離婚協議書摔在桌上,回答:“隻要你簽了這個,我立馬消失。”
傅煜珩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我想他不是不想離婚,而是他覺得離婚這種事情,不配由我來說。
畢竟在他眼裏,我就不該有自己的思想,隻配做他的附屬品,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而現在就是我這樣一個原本不該有思想的附屬品,竟然敢跟他叫板了。
“給你一分鐘,帶著這個東西消失,否則我立馬就簽,你……”
我將那份離婚協議書往前遞了遞,說:“不用浪費你一分鐘,簽個名而已,兩秒就夠。”
傅煜珩這下是真的火了,一把扯過離婚協議書,隻看了兩眼,又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你竟然隻要財產不要孩子,怎麼,是又想利用孩子來拴住我嗎?你果然……”
不等他說完,我打斷了他的自以為是。
“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再花費心思去養一頭白眼狼。”
我一直知道傅煜珩和徐清雅才是公認的一對,所以即便我愛慘了傅煜珩卻從來不敢表露。
直到大學畢業那年,徐清雅為了夢想出國深造,留下了傅煜珩一個人。
那段時間傅煜珩天天在酒吧買醉。
有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上去扶住了因為醉酒而搖搖欲墜的傅煜珩。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原本有些迷離的眼神逐漸被驚喜所取代,然後他喊我“清雅”。
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聽,抱著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就像個找到失而複得玩具的小孩一樣。
我被他抱著,腦袋裏一團亂麻,想逃離,卻怎麼也舍不得。
那天晚上後麵的事兒我已經記不太清了,隻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傅煜珩冰冷的眼神。
不等我開口,他就放了一遝現金在床頭,說:“昨天晚上的事兒純屬誤會,我錯把你當成了女朋友。”
“這是給你的補償,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完他就穿著皺皺巴巴的衣裳快步離開了。
我看著床頭的現金,還有雪白的床單上那抹暗紅的血漬,隻覺得渾身發冷。
原本以為這就是我和傅煜珩最後的交集,卻沒想到,兩個月之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告訴他,是我在他公司底下蹲守了三天才有機會見到他。
傅煜珩聽完隻說了兩個字:“打掉!”
可在他安排好醫生要給我做手術的時候發生了變故。
傅煜珩的奶奶不知從什麼地方知道了我和這個孩子的存在,愣是把我從手術台上搶了下來,並且逼著他和我結婚。
當時的傅煜珩還沒有現在的實力,被逼無奈之下,隻得按頭答應,卻在結婚當晚,掐著我的脖子說:“別以為你用這種方式嫁給了我就能妄想讓我接納你,我告訴你,我愛的人,隻有徐清雅。”
“你,還有這個孩子,不過是我人生的一個汙點!”
“要是你安分守己,我不會吝嗇這兩口飯,但要是你敢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就別怪我了。”
後來我生兒子的時候難產大出血,他作為合法丈夫,沒有及時過來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雖然孩子順利出生,但我卻被摘除了子宮,再也無法生育。
傅煜珩的朋友們來看孩子,都說那是縮小版的傅煜珩。
在問起孩子名字的時候,傅煜珩斬釘截鐵地說:“叫傅念清。”
傅念清。
他要用我差點丟命換來的孩子,想念他的白月光,多麼諷刺!
傅念清遺傳了傅煜珩的過敏體質,對很多東西過敏。
雖然有阿姨的幫忙,但是養大他,幾乎是耗費了我所有的精力。
男人總是薄情的,雖然孩子是他的,但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所以傅煜珩對孩子幾乎沒什麼好臉。
可是血脈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傅念清打小就喜歡跟在他爸爸身後轉悠。
小孩子的觀察能力是很強的,隻要他在傅煜珩麵前提到我,總會被罵,時間一久,他竟然開始刻意疏遠我。
也是,因為他是過敏體質,我對他十分嚴格,很多東西不讓碰不讓吃。
小孩的世界很單純,單純到他以為我就是個壞媽媽,所以等許清雅回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被俘獲走了。
那天傅煜珩破天荒的獨自帶他出去玩了一整天,回來的時候,明顯比平時更疏遠我了。
我以為他是玩累了,沒想到他會和阿姨說那樣的話。
“我一點也不喜歡媽媽!”
“還是清雅阿姨好,讓我吃冰淇淋,也給我吃零食。”
“不像媽媽,她隻會讓我吃苦苦的藥。”
我聽到阿姨在小聲勸他:“可是媽媽也是因為愛你啊,不讓你吃零食是因為你吃完身上會癢癢的呀。”
“騙人,清雅阿姨說,那都是大人騙小孩的!”
後麵的話,我沒再聽,隻跌跌撞撞地回了臥室。
躺在柔軟的被窩裏,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整個人如同躺在冰窖裏一樣。
我用心血喂大的親兒子,還有我全心全意照顧了四年的老公,都不愛我,隻愛那個女人。
就在我心神不寧的時候,傅煜珩裹著浴巾躺了下來,長臂一撈,我就滾到了他的懷裏。
他輕車熟路地開始解我的衣裳。
這幾年他雖然對我沒什麼好臉,卻也不會不碰我。
我知道那是因為他把我當成許清雅。
我和她有六分相似,否則當初也不會被傅煜珩認錯。
可今晚卻不想讓他碰我。
按住了他四處遊移的手,問他:“我們這樣算什麼?”
在他有些迷茫的眼神中,我繼續說:“你這樣,不怕許清雅生氣吃醋?”
說完我扯開他的手,將有些淩亂的衣裳裹好,一個翻身離開了他的懷抱,卻不想再次被他拽了回去。
這次他的力道很大,強行將我的腦袋掰過去麵對他,然後朝我俯下身。
看著他那張毫無死角的臉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我一狠心,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傅煜珩吃痛,將我甩了出去。
“你又在鬧什麼!”
“傅煜珩,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顧菁,不是許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