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蘇酥的辦公室,一言不發。
何年還在那裏嘲諷著開口,
“我就說吧,他不會認錯。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絕對不會為了女兒做到這一步。”
可是他錯了,因為我一言不發的,跪在了辦公室門口。
來來往往的許多下屬,看見我這張熟悉的臉,幾乎都震驚不已,在一旁嘰嘰喳喳地看熱鬧。
隻有我曾經的特助,幫我驅散看熱鬧人群,妄想幫我保住最後一絲尊嚴。
我感激的看著她,可蘇酥見到了這一幕,再次出聲,帶著憤怒,
“江生,你還說你沒有出軌,你還說你沒有出軌嗎?”
“哪有上司和下屬這麼親密的?”
“江生,你真令我惡心!”
可我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突然慌了,因為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如此冷漠的對待她,
可何年輕輕拉住她的手,火上澆油的開口,
“姐姐,你還關心他做什麼,他有的是人關心。”
蘇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有開口反駁,凹凸有致的身子幾乎貼在何年身上,讓我幾乎幹嘔。
心裏本來不該有波瀾的,可我還是覺得惡心,惡心到了極點,蘇酥因為莫須有的原因誣蔑我出軌,可現在,她和那個名義上的下屬,做的比我更惡心。
跪夠一個小時,我蹲在地上語氣平靜地開口,
“夠了嗎?不過我還可以再跪。”
男人的尊嚴這一刻仿佛已經消失了,可我卻不覺得難受,因為星星比我更難受。
蘇酥表情變了,因為我幾乎蒼白的臉。
她知道,我的腿部有傷。
那是一年,在和騷擾她的一群流氓打鬥形成的,每到下雨,就會隱隱作痛,不能長跪或者久臥,
我還記得曾經,她曾經哭著抱住我,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傻?說她會愛我一輩子。
原來什麼都會變的。
她突然想上來拉著我,眼底泛紅,我看見她慌張的樣子,心裏猛地跳動。
可我還是躲開了她的手,再次重複,
“可以救星星了嗎?”
場麵瞬間有點尷尬,蘇酥冷著臉將我趕了出去,就好像剛剛的心疼,從來未發生過。
我踉蹌的起身,一個不小心,幾乎要再次跌倒。
可我還是站起來了,目光坦然地看著她,和她說了最後一句話,
“祝你幸福。”
我急匆匆地往醫院趕,可還是晚了一步,我沒想到,再見時,隻見到縮成一團的女兒。
她疼得滿頭大汗,對上我的眼神,小手顫抖的想替我擦去眼淚,
“爸爸…”
“星星不疼。”
可她怎麼能不疼?醫生說,這個手術連大人都很難堅持下來,可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甚至還不能活下來。
她掙紮著想撲進我的懷裏,就連生命的最後時候,都一直在懊悔,
“如果我不誇老師漂亮,媽媽會不會就愛我了?”
“媽媽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們?”
外麵的風雪很大,迷了我的眼睛,懷裏的星星卻很涼,冰得我心頭發顫。
我一家一家的找醫生,隻希望有人可以救我女兒的一條命,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奇跡。
因為星星死了,在死之前,
都在問我,媽媽有沒有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