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一愣,突然麵目猙獰,「林清洇,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要是讓我爸知道你這樣對我,他會派人弄死你,我勸你快點放開我。」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爸知道我消失肯定會報警的,你不想進去就放我走。」
我站起身子,拉伸因燒火而弓久的背。
「你報唄,警方正好缺少證據抓你,你五年前霸淩舍友,在宿舍毆打他,在班上帶頭排擠他,讓他最終不甘受辱,跳樓身亡。」
「他父母來維權,你不但沒悔改之意,反而多方施壓,他爸媽最終被你逼得以死尋求公正。」
「從你讀高中至今,總共玩弄女生25人,其中人死亡,5人失去了理智,剩下的幾人整日惶恐不安,你說這賬該如何平?」
趙新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我邊卸去他四肢的捆綁物邊道:「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謝罪。」
我將失去血液的他扔進了壇子中。
將安魂香放在了他的麵前。
片刻後他開始掙紮起來,「滾,誰讓你出現在我麵前,快滾,小心我揍你,你們不要過來啊。」
安魂香亦能招魂。
從前被他殘害,死不瞑目之人此時站在他的麵前,他怎麼能不怕。
洗淨汙穢的沈墨濃翩翩而來。
趙新見到她眼睛突然瞪大,掙紮地向她求救。
沈墨濃嗤笑了一聲,「這身上的冤孽夠讓這些惡靈吃上幾天,以你之身喂人界厲鬼,你該感到高興啊。」
趙新聽沈墨濃這麼一說眼裏的光立即暗淡了下去。
趙新要在壇子中蒸煮三天三夜,壇子中的溫度每兩個小時會越來越熱,直到蒸幹了他的皮肉,最終才是將其碾磨成灰製成安魂香。
三根香分別代表著皮,血肉和骨頭。
一人可燃四十九日。
過了三日,我正聚精會神的工作時,警方卻突然出現。
趙新的家人見趙新多日未回家報了警。
警方很快鎖定了我、許心伊和沈墨濃。
我和許心伊是和他有衝突,而沈墨濃則是他追求的對象。
我們都有重大懷疑。
許心伊有些惶恐地看著我,「清洇,我有點害怕。」
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心裏卻有一絲暖意。
我向來獨來獨往,行事古怪,他們都不願理我。
而許心伊卻是除沈墨濃外第一個護著我的人。
如果有這樣的一個朋友似乎也不錯。
警方首先問了我和趙新之間的衝突,我如實回答。
許心伊則義憤填膺,「明明是趙新做的太過分了,職場霸淩清洇。」
一輪盤問下來,警方將我和沈墨濃叫了進去。
「我們在趙新消失前的最後一個監控裏分別看到了你們三人。」
我長長的啊了一聲。
「他跟蹤我?」
警方將視線轉移到沈墨濃身上。
她神色淡淡,「趙新想追求我,隻是追求我的人可以排到法國,他油膩且自傲,我是看不上他,至於他為什麼出現在我回家的路上,我怎麼會知道。」
這時,我突然說了一嘴,「他該不會想埋伏你吧?」
警方似乎早就想到這個可能。
他安撫了說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想到兩位家裏探訪下。」
我聳肩表示無所謂,沈墨濃更是冷淡不語。
許心伊怕我害怕也跟著一起來,一路上挽著我的手十分親昵。
我太久沒得到朋友的關心。
路越來越荒涼,人也越來越少。
來到一處荒廢的舊小區,許心伊緊緊靠著我。
「清洇,你住的這裏也太荒涼了吧。」
她知道我不喜歡人際交往,卻沒想到我竟然住進了傳說中鬼城。
警方也是一驚,「這裏人跡罕至,你們兩個姑娘住這裏太危險了。」
我無奈笑了笑,「這裏隻是偏了點,但還是有不少老人不願搬離,隻要等假日,那些遊子便會回來。」
幾家門口坐著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嘮嗑。
沈墨濃的家和我家相鄰。
她的家幹淨而明亮,整個房子溫暖而舒適,夜裏我們就是在這個屋子休息。
而我的家打開門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
警方和許心伊都不住的咳了幾聲。
「我家中世代以做香為生,雖然現在繁雜的過程被機器取代,但我還是想傳承這個手藝。」
許心伊朝我豎起大拇指,「致敬你們這些孤獨的手藝人。」
警方仔細檢查了一番,來到了通往負一樓的門前,這裏的香味更濃鬱了。
「這裏是製香的工作室。」
警方一瞬不瞬看著我我,「請你打開。」
我沒有任何猶豫打開了門。
燈打開的瞬間,室內的場景一覽無遺。
許心伊咦了一聲,「好整潔啊。」
整個工作室幹淨而明亮,壁龕上供奉著神明。
我虔誠的鞠了三躬。
警方皺眉卻沒說這麼,他們尊重每個人的信仰。
許心伊驚訝道:「怎麼還有紅色白色的香?」
三根香,人皮為白,血肉為紅,人骨為灰。
我驕傲地朝她笑到:「這便是我家的與其他製香者不同。」
許心伊看著我滿是崇拜,讚賞的話脫口而出,「你好厲害啊。」
警方與她不同,細細盤問了我製香的過程。
「你如何保持工作室的整潔?」
他們懷疑還有其他密室。
我笑了笑,「每次使用過後順手打理就好。」
依在門口的沈墨濃冷哼了一聲,「我說最近怎麼這麼安靜,原來是搬到地下室了。」
警方一聽立即轉頭看向我,「之前製香的場所呢。」
他們果然還是抱有懷疑。
「在上麵。」
警方又搜索一方,確保沒有遺漏的地方。
可他們不知,趙新在他們的腳下撕心裂肺地喊著救命。
不知道趙新看到他渴望的警方近在咫尺卻無法救他是何等絕望。
已經許久沒有人活到第三日,我已經迫不及待想點燃他的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