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家裏的獨子,我還有個姐姐。
姐姐和我一起上學時經常宣傳我家住了一位神仙,並引以為豪。
可同學們不信,還借此來嘲笑她,自己都沒見過宣傳的那麼邪乎。
姐姐不服氣,說她下次一定能見到,到時候拍幾張仙子的照片亮瞎他們的狗眼。
於是晚上放學時,姐姐問我,“好弟弟,我想去看看神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如果今天晚上能拍到神仙的照片,我們倆在學校就出名了,看誰以後還敢欺負我們!”
我快步往家趕,“那地方我不想去。”
她哦了一聲,我以為她就隨口一問,並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到了晚上,她又問了我同樣的問題。
當時我正忙著寫作業,隨便應付了她一句就去忙了。
之後一連幾天我都沒再見過她。
起初我並沒在意,因為姐姐每個月都會讓我幫她打掩護偷偷跑出去見她的親生母親。
我和她同父異母,卻勝似親姐弟。
我從小性格怯懦,長得很醜,臉上有一塊大疤痕,在學校裏一直都是被人欺負的對象,隻有她願意擋在我麵前幫我教訓學校裏的那群壞蛋。
給我吃,給我喝,還給我一個安身之所。
她人真的很好,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我先挑選。
但她也很可憐,因為她媽媽從她出世後就大出血死了。
爸爸重男輕女平時壓根就不管她。
聽姐姐說,爸爸看到護士抱了個女兒出來,看都沒看就走了,說丟了老沈家的麵子。
她媽媽術後剛醒就和爸爸大吵一架,被活活氣死的。
當時爸爸一口咬定是醫院的世故,還撈了不少賠償金,對外宣稱大出血。
再後來爸爸和媽媽結婚有了我。
我媽媽對姐姐一開始很壞,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轉了性,對她很好,大幾千的護膚品給她買時眼睛都不咋一下。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姐是她親生的,我是她在稻草堆裏撿來的。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在我心裏銷聲匿跡了。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十五,月亮很圓,我吃多了月餅肚子很疼,準備下樓上廁所。
突然遇到上樓的姐姐,她神色慌張,唇色慘白,拉著我就要往樓上走。
“姐,你怎麼啦?”
她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示意我不要出聲。
那時候的她緊張得握著我手腕的手都在發抖,似乎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後來我問姐姐十五晚上到底怎麼了,她閉口不談。
就在我意識到姐姐好像真的不見時,趕緊告訴了爸爸。
爸爸卻告訴我姐姐和一個男人私奔了。
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拋棄了我們。
我不信。
姐姐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她身邊除了我就沒有其他異性。
那晚我又哭又鬧要去找姐姐,我爸媽輪流把我關在房間打我,直到把我打到不再提姐姐這兩個字。
第二天我就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多月。
之後我再也沒提起過姐姐,仿佛世界上從沒出現過這個人。
但我心裏清楚,我姐姐肯定還在村裏,甚至當時我有個可怕的猜想。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姐姐要開始探索庭院開始的。
或許,姐姐就是被媽媽關在裏麵。
於是我開始好奇庭院裏的神仙到底長什麼樣子,我一直偷偷觀察,逐漸發現這個庭院和普通的寺廟很不一樣。
哪有神仙要食五穀,一日三餐樣樣不落。
終於在某天晚上,我趁我爸去庭院時偷偷跟了進去,結果真的讓我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
庭院裏三層外三層,很像一個小小的迷宮,我猜我爸以前給那些女人的牌子就是個地圖。
但我沒有,隻能慢慢摸索。
好在我方向感一直不錯,很快就找到了一間房,我順著旁邊的廁所管道爬到了一個極小的窗口旁。
剛湊近就聽到裏麵響起此起彼伏的怪叫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透過小洞口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