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薑的確曾經糾纏過我,但那並不是喜歡,而是一種惡意的覬覦。
魏舒意有的她都要有,得不到的就要搶,搶不來的話,那就毀掉好了。
卑劣而虛偽,偏偏偽裝極好,魏舒意啊魏舒意,你怎麼一直被她騙。
我本以為這次她還是不會相信,卻不料她直接找到了夏薑。
酒過三巡,都有了醉意,魏舒意忽然問:“薑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
夏薑笑著說:“當然是,你說什麼廢話。”
“我今天找到了梁冶的熟人,說我昏迷時,你糾纏過他,你們有過爭執。”
魏舒意沒笑,定定的看著她,“為什麼?”
夏薑表情不變,倒是旁邊的賀沉忍不住插嘴:“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找他爭論啊,當時你還在醫院呢,他不管不問也就算了,還跑出去和別的女人鬼混,薑薑沒少跟他理論,早知道他這樣,當初就不能對他太客氣。”
“這樣,阿姨就不會被他害死了。”
話題被扯到魏母身上,氣氛陷入短暫沉默,夏薑不緊不慢的開口:“這麼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巴不得敬而遠之,你什麼人都見,可別被騙了,說不準他這幾年就躲在附近,伺機偷窺呢。”
“對!我看這個人就是和梁冶一夥的,或者被他買通故意這麼說的。”
賀沉附和道:“這三年他杳無音訊,連他媽都不顧,現在忽然出現這些謠言,說不定已經知道我們要訂婚的消息,想挑撥我們三個的關係!舒意,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魏舒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自嘲的笑出來,“是啊,這麼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畜生,三年來對他媽不管不顧,我竟然會被這麼卑劣的謊言騙到。”
“他敢露麵,我不會放過他,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吊墜被她重重捏下,發出憤怒的吱嘎聲。
我看到夏薑笑了,很開心的樣子。
三年的時間,我早就擺脫了開始的憤恨痛苦,如今的我隻希望魏舒意繼續恨我。
恨就不會放棄追尋我的下落,隻要不放棄,總有一天她會發現蛛絲馬跡的。
隻是魏舒意,你能不能對我媽好一點。
賀沉很注重儀式感,訂婚宴規模很大,邀請了市裏各行各業的人,進行到一半時,我媽不知怎麼出現在宴會,蓬頭垢麵形如枯槁,惹的人紛紛議論。
她對所有流言蜚語視而不見,直到見到台上的人,眼神從空洞轉為驚懼,再是憤怒,忽然激動上前,指著台上大喊:“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們!”
“壞人,你們全是壞人!我要殺了你們,為我女兒報仇!”
她想往台上衝,被幾個保安按倒,仍不死心的大吼大叫。
賀沉臉色大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把這個瘋婆子趕出去!讓她滾!”
就在保安架著她往外時,被魏舒意製止,居高臨下的俯視我媽,冷冷道:“說清楚,誰害死了你兒子?”
“就是你們!”
我媽渾身發抖,狠狠朝她吐了口唾沫,“你在裝什麼!你們都是一夥的!阿冶就是被你們害死的!”
魏舒意沒有躲,而逼問:“你怎麼找到這的?是不是梁冶回來了?是他讓你這麼說的!是不是!”
我媽死死瞪著魏舒意,“你們不僅殺了我兒子,還——”
“閉嘴!梁冶才是殺人犯!”
賀沉厲聲打斷,大步過來抬手狠扇在我媽臉上,怒聲道:“他把舒意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有臉鬧事!你們母子真讓人惡心!”
那一巴掌十分用力,我媽的臉很快紅腫起來,更加瘋狂的掙紮,雙眼布滿血絲,發瘋吼著:“你這個畜生,殺人凶手,你害死我兒子,我要讓你償命!”
賀沉被她猙獰的樣子嚇退兩步,隨後惱怒的再次揚手。
我衝過去阻攔,大吼著魏舒意你是瞎的嗎?為什麼要讓他欺負我媽,憑什麼!
眼看這一巴掌就要落下,一隻手穿透我的身體,穩穩接住了。
賀沉焦急道:“舒意,你就讓她這麼胡說八道誣陷我嗎?”
“我來處理。”
魏舒意低聲安撫,看了看那幾個保安,招手喊了助理過來,“你讓人把她送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
她轉頭看著賀沉,臉色緩和了一些,“別因為一個瘋子壞了心情,我們繼續。”
賀沉不情不願的答應了,眼睛像刀子,狠狠剜在我媽的身上。
自始至終,夏薑都站在一邊,以旁觀者的身份,像是在看一場荒誕的鬧劇。
魏舒意去換了身衣服,回來後把不高興的賀沉哄的喜笑顏開,兩人牽著手走到台上。
曾幾何時,她也這麼牽著我的手,大聲宣布著我們的婚期,而現在,已經換了個男主角。
我躲在一邊捂著耳朵,不想聽那些海誓山盟。
就在魏舒意講完話準備下台時,忽然有人大聲叫道:“魏總,您脖子上的吊墜能讓我看一下嗎?”
這話沒頭沒腦,聽的魏舒意皺眉,賀沉則麵色大變,厲聲道:“你是幹嘛的,在這搗什麼亂!”
人群中走出一個人,正是近期在網上爆火的鑒寶師。
他沒有理會賀沉,也不理會台下的議論紛紛,徑直走到台上,仔細觀察著那個吊墜,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讓你下去,沒聽到嗎!”
賀沉急了,就在他想上前推搡得時候,鑒寶師忽然大聲道:“魏總,你這吊墜不是駝骨,而是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