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隨後語氣強硬地說:“段祁,你就是因為這點事跟我吵?!”
“我去酒店隻是跟老板喝酒談生意,你至於這樣對我發火嗎?!”
我猛地一拍桌子,紅著眼對著電話聲嘶力竭,“方夏!哪個老板三更半夜不睡覺,出去談生意的啊?”
“昨晚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明明說的是在睡覺,你失憶了?!”
“你讓我怎麼信你?!”
方夏卻越發大聲起來,似乎比我還要生氣,“我昨晚騙你,就是怕你有這種反應!你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亂想!”
盡管如今我對方夏已經死了心,但想起七年的感情,我的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這七年來,我對你不好嗎?!我恨不得把我的心肝脾肺腎都掏出來給你,你他媽就是這樣對我的?!”
“你要不要睜大眼睛看看你的打車記錄?!誰家正經人淩晨往主題酒店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才後知後覺起來,“段祁!原來你根本就不是要給我報銷,而是查我?!”
“我們一起七年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嗎?!”
“你別忘了,當初你那破公司,要不是我去喝了幾場,能起死回生?”
方夏說的沒錯,這公司還是我和父母鬧翻,脫離了段家自己創業的,在我最沒錢最潦倒的時候,她為了給我拉投資,她沒少替我去應酬。
正因為如此,我對她有求必應,試問沒有虧待過她一分!
但是!公司都已經步入正軌大半年了,根本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樣拋頭露麵去拉業務了。
方夏,是把我當傻子了?!
我歎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方夏,我們分手吧。”
“人雞殊途,我們不合適。”
說完,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把她的微信、電話全部拉黑。
一天的工作欲望全無,我直接給公司的同事放假了半天。
隨後帶著趙庭去了酒吧。
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五顏六色的燈光,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酒精和香煙的味道,讓我有片刻的恍惚。
一瓶接著一瓶,啤酒混著洋酒,苦澀的味道在我嘴裏蔓延開來,卻也比不上我現在心裏的苦。
我想起去年周年紀念日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後不久,突然開始劇烈腹痛,冷汗直冒,我強撐著身體,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得了急性腸胃炎。
我拿起手機準備撥打10,卻發現最近的一家醫院也要半小時才能到。
我便想起了住在附近的方夏,掙紮著撥了她的電話。
結果方夏卻說,“我現在頭痛得要死,已經睡下了,你叫個120吧。”
說完,方夏就掛斷了電話。
我難以置信地聽著電話裏的忙音,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為了讓她相信,我強忍著劇痛,撥通了視頻電話。
視頻接通的瞬間,方夏不耐煩的暴怒聲幾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我說了別打!你一個大男人!腸胃炎又不會死!”
“你知不知道我頭痛得都要炸了!你根本就是不會心疼我!”
我痛苦地蜷縮在地,整個人蒼白無力,可即便是如此,她依舊絕情的沒有管我。
那晚在醫院的我,還傻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或許方夏真的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離開醫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束花去哄她。
可在她的打車記錄裏顯示,那一晚,她從淩晨十二點到淩晨五點,總共去了三家主題酒店。
而我將她送到家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她真的無縫約......
我開始覺得自己的七年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