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決不能放棄,上天垂憐我才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不能讓十年苦讀毀於一旦,更不能讓爹娘多年辛苦前功盡棄。
可是要怎樣才能避開再次被抄襲的命運?
正當我焦頭爛額時,我收到了會試前我收到的最後一封宴會帖子。
曆來會考前,會由翰林院掌院學士安排一場宴會,目的為鼓勵學子力爭上遊。
誰都知道,一甲三名進翰林院向來是默認的規矩。
掌院作為一眾一甲三名裏的佼佼者,可以說是現世絕對的大家。
一般學子們都會去參加這場宴會,但上一世,這場宴會我還是沒去。
而現在,看著不遠處的慕雲,我五味雜陳。
我像一條提前知道了麵臨宰割的魚,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被放上案板,我奮力掙紮著,企圖擺脫自己的悲劇。
宴會進行到氣氛熱烈之時,掌院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套毛筆做彩頭,提了一個時政讓我們討論。
時政策論不像作詩那麼簡單,平仄已有調性,即便我不刻意去思考也能寫得出。
學子們一個個踴躍發言,我卻沉浸在怎樣擺脫既定命運的思考裏,一時沒有去想怎麼作答。
苦想無果,我幹脆悄悄盯著慕雲,這一次,我沒有答案,那他隻能自己想了。
卻沒想到,他將目光放到了掌院嫡子賀朝身上。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怪異的感覺升起。
果然,明明賀朝正要開口,慕雲卻搶先了一步。
我看到賀朝眉頭緊鎖,詫異的樣子跟我之前沒什麼不同。
賀朝是翰林院掌院學士的嫡子,自小在這樣的書香世家長大,學識是公認的好,也是這一屆狀元的熱門人選。
一個大膽的猜測憑空出現。
會試如期來臨,進考場前,慕雲拍著我的肩膀說:
“加油,期待你拿下會元的頭銜。”
我按捺住心中的恨意,笑著回道:
“也期待你的表現。”
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不能拿下第二名。
會試一共考三場,共九天,考試期間考生不得離開,吃喝拉撒都在一個狹小的隔間,根本沒有作弊的可能。
這也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原因,這樣嚴格的封閉式考試,除了考官收卷的時候,根本接觸不到他人。
現在看著眼前覆蓋住考題的試卷,我心中大定,成敗在此一舉。
前兩場,我正常地寫完交卷。
最後一場,我卻一直沒有動筆。
我很好奇,沒了我的答案,慕雲又會抄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