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也笑：“是啊，高洋那時審美確實不太行，現在被我扳過來了。”

大家都收了笑，高洋不讚同的看向我：“秋月，素素就是開個玩笑你當什麼真？這都是我朋友，別鬧的大家不開心。”

我正要說話，高洋已經站起來招呼大家玩遊戲了。

我和他那幫朋友不熟，隻有兩三個過來幫我說幾句話，其餘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坐在那，大大的蛋糕擺在我麵前，像個諷刺。

不遠處，卻是歡聲笑語。

我聽到高洋和林素素的打鬧聲，林素素輸了，高洋主動請櫻幫她喝酒，高洋說林素素耍賴，口吻卻全是寵溺。

似乎是意識到對我的冷落，高洋也會時不時的跑回來幫我夾夾菜。

但他夾的全是我不愛吃的，他陪我坐一會，目光就會往林素素那裏飄，我和他說話，他也全是敷衍。

我一杯杯的喝酒，最後終於倒在灑桌上。

隱約間，我感覺有人把我扶起來。

“我先送秋月回去。”是高洋的聲音。

“我家也在附近，捎我一程吧。”林素素說道。

我被放在車子的後座上，一同上車的還在林素素。

車子開了一會，我聽見林素素說：“高洋，你到底什麼時候和她離婚？”

車子裏很安靜，靜的能聽到我均勻的呼吸聲。

“素素，秋月陪了我八年，是我最苦最難的八年，我現在提出婚是不是太混蛋了？”

林素素激動不己：“你根本不愛她，為什麼不離婚？難道就為了感恩你就要和她綁在一起一輩了嗎？那我呢？你難道不愛我了？”

高洋的聲音也很激動：“我當然愛你！但是......”

林素素突然哭了起來 ：“高洋，我隻有你了，如果你不要我，我馬上就出國！永遠也不回來了，我是為了你才回國的！”

高洋的聲音頓住，片時，他輕歎了口氣，說再給他一些時間。

後來我就睡了過去。

我醒來時，已經在家裏的床上了，我頭疼的厲害，嗓子幹的像冒火，於是起身想去喝水。

走到客廳，我看到高洋站在陽台上抽煙。

黑暗裏，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可笑的寂寥。

我輕步走過去，故意絆了一下摔倒在沙發邊，高洋扔了煙過來扶我，把我的褲腿挽上去：“摔到哪了？”

話音卻陡的僵住。

我的小腿上有一條蜿蜒似蜈蚣的疤痕，那是當年在車禍裏我摔開他時留下的，每到變天時，我的腿都會疼。

我恨自己卑微到要用這個換他的回心轉意。

我說：“高洋，我從來不後悔當年救了你。再有一次，我還會推開你。”

他抱著我的腿，將臉貼在上麵，聲音低啞的厲害：“秋月......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當晚，他當著我的麵刪了林素素的微信。

他笑的勉強：“留著也不聯係不如刪了。”

我點頭，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開心。

生活好像又恢複了正常。

高洋照常上班下班，臨走時會親吻我說走了，回來時會給我帶一束玫瑰。

周末我們一起去爬山，他會背著我走到山頂。

他還會帶我去教堂，他想學著別人發誓，但我卻攔住他，我說你不懂這些不要亂說話。

他似乎急於證明著什麼，總是夢裏突然醒來，然後抱著我說愛我。

我也會偶爾去看林素素的微博。

裏麵全是惆悵的發言，什麼男人不靠譜，什麼女人隻能靠自己之類的。

我好像短暫的打贏了這一仗，可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開心。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平淡的繼續下去。

一天，我突然收到一個快遞包裹，沒有署名，沒有電話。

我不解的打開包裝，從裏麵拿出一條男士內褲。

一瞬間，我頭皮發麻。

因為那是我給高洋買的內褲，連後麵我為他繡的名字都在。

我知道這是誰寄的，她給我寄這個不單是挑釁，她還是向我宣告，我在這場愛情的博弈裏，徹底的輸了。

高洋最終還是沒有遵守對我的承諾，在這場抉擇中，他還是選擇了年少未成的愛戀。

那一秒，胸口的疼像幾萬根針一起刺來，柔軟的鋪遍了全身。

我跌坐在地上，過往的種種如走馬燈人眼前浮過。

八年啊，幾萬個日夜，無數的枕邊親呢相纏，無數牽著手走過街弄巷角，無數的笑容和眼淚。

我和他的愛，卻走到了頭。

晚上，高洋回來時，我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他笑著過來要抱我，被我躲過。

他一征，我站起身：“我明天可能要去X市一周，我先去睡了。”

不多時，他也跟了過來，我轉過身，隻覺得聞到他的味道都覺得惡心。

高洋問我怎麼了，我說是工作上的事，他笑著說不如辭職吧，他養得起我。

我在黑暗裏咄笑，你真的養得起嗎？林素素會答應嗎？

第二天，我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