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之後,我見到了扶玉。
他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奄奄一息。
幾個太醫在旁邊直搖頭,商量著怎麼通知蛇王才不被砍頭。
我湊到床邊。
扶玉人如其名,長得很是俊俏,隻是太瘦了,瘦到輕輕一碰就能碎一樣。
我想了想,咬破手指,在他口中滴了兩血進去。
喊快扶玉睜開了眼睛,咳嗽了一聲。
太醫見狀,以為他是回光返照,過來摸他脈象,卻發現本來消失的脈重新回來了。
等了一夜,扶玉徹底清醒,張口就要吃東西。
幾個太醫跪了一地,大喊天佑蛇族。
扶玉散去太醫,讓我留下,開口道:“是你吧。”
母親說過,我們家族秘密不能外傳,否則女子容易引來災禍。
我自然是不承認。
扶玉卻拱手,“扶玉雖然體弱,但是眼沒瞎,不管怎麼說,謝過夫人。”
我臉一紅,擺手:“夫君客氣了。”
扶玉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開口道:“夫人,我這身子撐得了幾天,撐不了一年,等過兩天我就跟王兄說,送你回去。”
他話裏話外都是在為我著想。
可我母親早就因父親風流成性鬱鬱而終,那個家已經沒有我所留戀的了。
我咬了咬嘴唇,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扶玉,你相不相信,我能救你,我可以讓你出門,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懷玉猶豫了片刻,答應了。
之後幾天,我都會滴血給懷玉喝。
他身子也一天天強壯起來。
這個消息很快在蛇族傳遍了,這個親一成,還真把扶玉的病衝走了。
宮裏的太醫也誇我,說我妙手回春,醫術精湛。
一時間,有很多人上門求醫問藥。
我稍微懂一點醫術,幫忙解決一些小問題後,我的名聲在蛇族流傳了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扶渠坐不住了。
他帶著白瑩過來質問我。
“白兮,你對我皇叔做了什麼,他可是一個病人,經不起你折騰。”
聽到這話,我都想笑,“我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皇叔本來就要死了,我救了他。”
聽到這句話,扶渠卻更生氣了,“你懂醫術嗎,你會救人嗎,你就亂救人。”
白瑩也在一邊搭腔,“對啊姐姐,雖然娘教過你一些巫術,但巫術都有反噬作用,你可別適得其反。”
我冷哼一聲,“反噬也是反噬到我身上,關你屁事。”
扶渠護著白瑩,“白兮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就算你救了皇叔又怎麼樣,他還是個病秧子,還是比不過我。”
“呦,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蛇比不過蚯蚓的。”
扶渠氣瘋了,“白兮,你......”
白瑩卻想起了正經事,捂著自己的肚子微笑道:“姐姐,我們這次來找你不是跟你吵架的,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你知道嗎,我夢見了我的孩子是一條金色的龍,他喊我娘親,說投胎兩次,才投到我肚子裏,你是巫女的後代,你幫我分析一下這夢是代表著什麼唄。”
我哪能不知道她話裏背後是什麼意思。
上輩子,扶渠地位提升就在我給他生下金蛟那一天。
他不受寵了一千年,僅憑一個孩子就獲得了蛇王的青睞。
這輩子,他肯定迫不及待要生孩子。
我看著一臉得意的兩個人,無語道:“代表你倆挺不要臉,未婚先孕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扶渠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打我。
可此時我在扶玉的地盤,很多人守著,他隻能作罷。
臨走前,他像是提醒我一樣開口:“白兮,我告訴你,瑩瑩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一條金龍,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扶辭。”
就算扶渠不說,我也猜到了,白瑩肚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扶辭。
上輩子扶辭就說過,他有投胎前的記憶,當時讓他在我和妹妹之間選一個,他看我漂亮選擇了我。
我當時高興極了,抱著他不撒手。
誰料這最後成了他殺我的理由。
因為想到扶辭,我一天都悶悶不樂。
晚上照例給扶玉滴血,他卻攔住我。
“娘子,我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你不用給我喝你的血了,我怕時間長了,你的身體有虧空。”
我一愣,“可是你不喝,就出不了門了。”
也是前幾天我才知道,懷玉其實那天已經不想活了。
是因為我說了句能讓他出門,他才有了生的希望。
他時常跟我講五湖四海的故事,給我講蛇族之外的風景。
我這才知道,他有多向往外麵的世界。
懷玉堅決拒絕我繼續給他喝血的行為。
“我不能這麼自私,就算你每天給我喝一點點血,我也心疼。”
他模樣格外認真。
我看著他,忽然心一頓。
片刻後,我起身,壓到他身上。
“那我還有個辦法給你治病,不傷身子,你要不要試一試。”
懷玉不明所以點頭。
我舔舔自己的尖牙,低頭解開了他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