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昨天文君取卵。但絨絨喝醉了難受,我就去陪絨絨了,把文君忘在醫院了。”
“等會兒我就說是你摔倒了,你別說漏嘴。”
婆婆發了個ok的表情。
直到下午,婆婆問他怎麼樣了。
霍銳意隻有三個字。
“生氣了。”
婆婆說他活該。
又讓他離秦絨絨遠點,努力跟我給她生個大胖孫子才是正經事。
霍銳意很長時間沒有回複。
過了很久,才回了一句。
“絨絨是我的初戀白月光,我真的沒辦法看她墮落卻不管。”
然後婆婆就問了剛才那句。
“那你到底是選絨絨還是文君?”
我看著對話框上麵的正在輸入。
過了好一會兒。
霍銳意回複了。
“我也不知道。”
“但我放不下絨絨,我心裏還是有她。”
“至於文君,我娶了她,就會對她負責的。”
我蓋上平板。
一串眼淚終於砸了下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哭了。
如果他的心裏有別人,我也不稀罕一段同床異夢的婚姻。
和霍銳意結婚前,我就知道他過去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白月光。
他和她,是鄰居,是朋友,也是戀人。
而我,是和他相親認識的。
可霍銳意說,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隻想珍惜眼前人。”
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
於是,在我冷淡處理他時,他沒有退縮,還是繼續追求我。
他的追求進退有度。
有存在感,又不顯得粘人。
他會在我下班的時候提前跑來修樓道壞了很久的聲控燈。
會在我拎了很重的快遞的時候,搶著上前接過去。
他在下雨的時候跑過來,穿著濕透了半透明的襯衫求我收留。
他說,
“追求三部曲,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明亮狡黠。
“汪。”
我承認我被美色衝昏了頭腦。
可有時候人都是膚淺的。
我那時候覺得,
圖他好看,總比圖他對我好強。
我一開始隻想著和他玩玩。
沒想到玩了三年,玩到結婚。
舉辦婚禮那天,他給自己帶了個項圈,上麵掛著鎖。
他把那把鑰匙做成項鏈送給我。
“別怕,我永遠都是你的。”
我摸了摸脖頸。
那把鑰匙還在。
貼在距離我心臟最近的地方。
我把它摘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如果是誰都能打開的鎖,
有什麼必要配鑰匙呢?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
霍銳意在廚房裏忙著。
聽見我出來,他停下手裏的活兒,給我倒了杯熱水,又殷勤的在我腰後麵塞了個墊子。
“老婆大人坐,今天的午膳已經做好了,就差一個水煮魚,咱們就開飯!”
我捧著熱水。
透明的玻璃杯映透我發白的指尖。
我垂了垂眼。
“不用了,我出去吃或者訂外賣。”
他愣了一下。
拿著鍋鏟的手停滯在那兒,無措的看著我。
“為什麼?不想吃水煮魚還有別的......”
我打斷他。
“我不想吃你做的。”
我嫌臟。
霍銳意的鍋鏟重重摔在地上。
“我怎麼你了?我都這麼低三下四的了,給你台階你就下不行嗎?”
我沒說話。
他賭氣把一鍋水煮魚都倒進了廁所。
然後摔門離開。
力度大到茶幾上的玻璃水杯都震了震。
我給自己熬了粥,吃了清淡的炒菜。
剛把餐具放進洗碗機時,剛剛離開的霍銳意又回來了。
他提著樓下的麻辣燙,臉上做出“我還在生氣”的表情遞給我。
我最吃他這一套。
因為我覺得,即使我們吵架,也依舊惦記彼此的夫妻,為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可現在我看著那撒了辣椒的濃油赤醬,隻覺得厭煩。
“霍銳意,取卵後不能吃辛辣的。”
我看著再一次楞在那兒的霍銳意,點了點他手裏的塑料袋。
“而且,我也不愛吃辣的。”
愛吃的那個人,是秦絨絨。
你的關心,
被掰成了兩份後,
是那麼的浮於表麵。
又怎麼能指望我會被這樣劣質的愛蒙騙?
我沒有想見秦絨絨。
哪怕她是我們之間的第三者。
可我沒想到,秦絨絨會自己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