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把和初戀同養的三花貓偷回了家。
他喜滋滋跟初戀打視頻,手機裏的女人佯裝生氣,和他爭來吵去,打情罵俏。
我站在房門口,他使喚我去給貓鏟屎添糧。
三花貓很漂亮,它吃飽喝足,我想摸摸它的時候,它卻對我哈氣炸毛。
我和老公青梅竹馬,卻比不上天降。
在他眼裏,我這個失去雙親的女人是靠恩情和可憐博得他母親的支持。
他的婚姻是被迫的,他失去了愛情,應該得到自由。
我收拾行李箱,遞給他離婚協議。
真正需要自由的人,是我。
視頻掛斷,我走進客廳。
那是隻漂亮的三花,長長的毛毛,看起來就很柔軟。
正貼著陸陽撒嬌。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在快要摸到它腦袋上時,貓咪猛地睜眼對我哈氣。
渾身的毛都炸開。
我悻悻縮回手。
陸陽沒注意這邊的一場小小紛爭,正沉浸在和前女友“吵架”的喜悅中。
兩人分手實屬是人禍。
他們在大學相識,相戀三年,馬上要步入婚姻殿堂,卻被陸陽母親一刀斬斷。
“我活著一天,柳詩就別想進我們陸家的門!”
兩邊鬧得很難看,我也去勸過,陸媽媽對我擺擺手:
“你們這些小年輕沒經驗,可我比你們多活幾十年。”
“這女人一副綠茶樣,怎麼看都是個圖錢不圖人的攪家精。”
這話陸陽可不信。
那會兒我媽因車禍過世,陸媽媽和我媽是三十多年的閨蜜。
他覺得是陸母心疼我沒了媽,所以拆散他的愛情來為我牽線。
陸母也明裏暗裏試探過我的口風。
我媽走了以後,她總是背著我暗自流淚。
她希望我有個依靠。
隻是在陸陽眼裏,我就是個纏著他媽的吸血鬼。
從前那點青梅竹馬的情誼都散了個幹淨。
少女時期那點暗戳戳的情愫也隻好被我吞咽下去,相敬如賓的做著有名無實的夫妻。
“冉月,你發什麼呆呢?”
陸陽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
我抬頭看他,他已經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東西;
“我下午有個會,詩詩說貓該洗了,你正好給貓洗個澡。”
“它不喜歡我,你不如帶它去寵物店。”
陸陽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寵物店那人來人往的,能給它好好洗嗎?”
“再說了,你不也是個醫生嗎?我看人家寵物醫院的醫生都會給貓洗澡,怎麼你一個給人治病的反而不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不明白嗎?”
我耐不住氣反駁:
“柳詩是沒長手嗎?自己的貓都養不明白?什麼都要來麻煩別人?”
陸陽一臉不可置信:
“冉月你現在是怎麼回事,人家不過要求咱們幫點小忙你這是什麼態度?”
“吃虧是福你懂不懂?算了,用不起你,我還不用!”
陸陽拎起貓包,轉身離開。
關門聲震耳欲聾。
我用力搖搖頭,把腦子裏那些情緒全都扔出去。
最開始嫁過來時對陸陽小小的期待早就在這些年的冷淡裏消磨了個幹淨。
隻是麵上還做點表麵功夫,至少能讓陸媽媽高興一點。
想起那張病床上的溫柔笑臉,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幾分。
檢查報告看著越來越好,說不定還有康複出院的希望。
陸媽媽心臟不好,經不起刺激,要不是因為這個陸陽也不會鬆口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