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姐姐終於醒過來了。
她的手腳都被打了石膏和繃帶,隻要頭能動,嘴巴能張合幾下。
我立馬從一旁的病床上爬起來,握著姐姐的手,哽咽道:
“對不起姐姐,差點害得你也沒命了。”
姐姐緩緩搖頭,眼神迷離,寫滿了痛苦。
我知道她最關心什麼,卻隻能苦笑搖頭,示意她肚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不僅沒有,還差點一屍兩命。
姐姐眼睛瞬間紅了,欲言又止,我卻直接將想了一晚上的話,告訴她:
“姐,我們不能再這麼忍下去了。”
“你說得對,譚家人都不是個東西,老少都是個沒良心的,我隻恨沒早點聽你的。”
“如今你忍受家暴,我忍受冷暴力與排擠,不如我們離婚吧。”
姐姐一愣,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姐姐和我從小到大都是長輩眼裏的好孩子,沒逃過學,沒早戀,更沒打架抽煙過。
興許是習慣了順從長輩,所以哪怕婚後不幸福,我們也沒想到離婚這最後一步。
如今經曆一次鬼門關,我想開了,與其憋屈過一輩子,倒不如為自己活一次。
姐姐聽完我的話,眼神閃爍一下,沉默不語,開口道:
“不,不行,孩…孩子......”
我緊緊握住姐姐的手,替她回憶那個白眼狼兒子做過的事:
“你還在惦記你那冷血兒子,你每次都快被姐夫打死了,嘉意有說過一句話嗎?”
“你知不知道前天你搶救的時候,他就哭了一聲,就跟他爸去網吧通宵了。”
“姐,我們都為自己活一次吧。”
說到最後,我的語氣有些哽咽,興許是想到了和姐姐嫁人這幾年的不易。
許久之後,我以為姐姐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離開時,聽到了一句微弱堅定的聲音:
“好,這次,我聽妹妹的。”
聽到這句答應,我幾乎是迫不及待開始處理倆人的離婚事宜。
誰知離婚過程狀況不斷,遠比我想象中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