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開口和她提離婚的事情,女兒扯著舒晴的衣袖:
“媽媽,喝奶奶。”
舒晴緩和神色,眉眼溫和地抱起女兒輕聲哄著,
打開冰箱拿出一袋母乳放進溫奶器裏加熱。
暖黃的燈光傾瀉在她的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輝。
我雙眼泛酸,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快掐進血肉。
這一刻,我甚至窩囊地心懷最後一絲僥幸。
如果他們還沒有踩破我最後的底線,
或許為了女兒,我可以和她好好談談。
手機突然跳出一條陌生的信息。
是一個社交平台的賬號。
他發來一張我站在遊樂園角落戴著口罩的照片,言語裏都是挑釁:
“大叔你可真能忍,都親眼看見還沒撕破臉。”
“那要不要我再給你看點刺激的。”
舒晴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神色不自然地走到陽台上,關上玻璃門。
即使隔著厚重的玻璃,我也能聽到她細碎的笑聲。
“蕭然,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那個客戶堅持要我接待才簽單。”
她推開玻璃門,眼神平靜地說道,
嘴角卻極力克製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沒等我回答,她自顧自地對著鏡子開始補妝。
在她即將走出門時,我扼住她的手腕:“不去可以嗎?”
“簽不上就不要這個提成了,我的收入是你的十倍。”
“你完全可以不用出去工作,在家陪著我和孩子就好。”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帶著最後的幾分試探和期盼。
她遲疑了一會,忽然輕笑一聲:“你這兩天怎麼有點奇怪。”
“我辦完事了馬上回來好嗎。”
她試圖掙脫我的手。
可我手中力道卻絲毫沒有減輕,依然固執地看著她。
心頭的酸澀絕望一點點彌漫開來。
“別鬧了,放手。”
她情緒逐漸變得激動,用力掰開我的手指。
尖銳的指甲劃破我皮膚,猩紅的鮮血冒出來。
她神色一怔,略帶歉意地看著我,雙唇微微張合想說些什麼,
在原地躊躇了半天,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
沒多久,沈晨的賬號發過來一條視頻。
畫麵裏,舒晴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裙麵色潮紅地躺在他懷裏。
“我和你家那個誰比較厲害。”
沈晨撩撥著她的發絲,輕咬著耳垂問道。
舒晴眼神迷離地喘著氣,語氣極為不屑:
“看見他我一點興致都沒有,一股老年味。”
“和你說個笑話,他竟然還想讓我在家天天帶孩子,做什麼春秋大夢。”
“他就隻配在家當個免費保姆和我們倆的提款機。”
視頻最後的畫麵是沈晨透過屏幕衝我一臉挑釁地笑著,朝我豎起中指。
我死死地掐著手機,幾乎要把屏幕摁碎。
不甘,屈辱,憤恨快要將我的胸腔炸開。
拿出結婚證,我立即驅車前往沈晨賬號裏定位的地址。
站在酒店門口,我抽完一根煙,碾碎煙頭,撥出報警電話。
“我要實名舉報,我的妻子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