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是對不住了沈大人,看來今天你是必須要離開鎮夜司了。”張忠很是得瑟,走到龍傲天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樣吧,看在咱們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你要是願意和你的娘子和離,我就向林大人求求情,讓你還能繼續待在鎮夜司,如何啊?”
“你要是我的兄弟,就不會說出這種話。”龍傲天不以為意,“我們已經恩斷義絕,把你的臟手拿開!”
“我呸!”張忠很是不屑,“死到臨頭,裝什麼?!”
施明香自然是不相信,是自家妹妹會偷拿自己的錢袋的。
在去鎮夜司報官之前,她就已經事先詢問過家裏的所有人。
但是沒有任何人承認,她才去鎮夜司報官的。
當時,這位胞弟可沒有說,看見她妹妹半夜進入了她房間的事情。
“叔子,這件事,為什麼你從來沒有提起過?”施明香問。
“我這是給大嫂您留麵子啊,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啊......”
“我呸!”施夷光瞪了那人一眼,“你如此汙蔑我,究竟是何用意?!”
“你敢說錢袋不是你拿的?”
“當然不是!”
“若是從你房裏找到了,你該如何?”
“你說如何就如何!”施夷光不假思索道。
“好!”男人顯得有些興奮,按耐不住上揚的嘴角,“要是這錢袋在你房間裏找到了,那你就得嫁給我做妾,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家夥不要臉。
他一個遊手好閑的啃老族,施夷光生得如此貌美,憑啥給她做妾?
“好,那要是我房間裏沒有這個錢袋呢?”施夷光反問。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好,如果沒有在我房裏找到錢袋,我就要你家大哥與我姐姐和離!”施夷光目光堅定。
“這......”
男人突然熄火,他沒想到施夷光會這麼說。
畢竟自己的哥哥的婚事,他哪裏能做主。
但誰料這個時候,那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說酒話,厲聲罵道:“沒問題,我必須休了這個臭女人!”
“好,那就這麼辦!”施夷光很是有自信。
“好,這可是你說的。”胞弟微微一笑,答應下來。
但一旁的龍傲天,卻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妹妹,這樣不妥吧......”施明香挽著自家妹妹的手臂,很是擔憂道:“要是......”
“放心吧姐姐,我施夷光沒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
這個時候,龍傲天剛剛派出去查看腳印的江北川,也重新從院門進入,來到了他的身旁。
“大人。”
“怎麼樣?”
“沒有,按照您說的,四周我都看了,沒有發現任何腳印。”北川輕聲回答。
“嘶......他舅姥爺的,不妙啊......”龍傲天倒吸一口冷氣,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果然,他這邊話音剛落,劉三就帶著人從左側的房間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隻,一掌大小的褐色錢袋,隻是裏麵空空如也,癟的不能再癟。
“這,這不可能......”施夷光微微蹙眉,好看的眉眼也變得很是凝重。
“錢袋在此,你還有何話可說?”劉三很是得意,拿著錢袋就走到施家兩姐妹身旁,將錢袋遞給姐姐施明香辨認。
“這,這的確是我的錢袋......”施明香拿著錢袋,很是震驚。
“姐姐,不是我......”施夷光連忙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拿......”
“哈哈哈哈!”胞弟大聲的笑了,“嫂嫂,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你那好妹妹做的好事!虧我還想著都是一家人,不要撕破臉皮最好,可結果呢?唉......”
“我就說,她長得像個狐狸精!”老婦人也在一旁附和:“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施夷光,你還有何話可說?”劉三摩拳擦掌,一臉邪笑,抓住她的手腕,“小娘子,跟我進黑獄,慢慢說吧~”
“喂,你做什麼?”江北川左手拿刀,摁在劉三的手上。
“媽的,江北川,你算個什麼東西?”劉三怒了,“屢次三番阻撓於我,她現在是個賊,我抓她天經地義!你再攔我,可就要叫你好看了!”
“你......”
“北川,退後。”
“大人,事情尚未明了,咱們不能這麼武斷啊!”
“我說,退後。”
江北川雖不情不願,但還是默默退到一旁。
“嘿嘿,果然還是沈大人明事理。”劉三看著龍傲天,笑了。
待他伸手一抓,龍傲天卻往前一站,劉三當即眉頭一皺,很是嫌棄的鬆開手道:“沈大人,你這是做什麼?不會是知道我們找到了錢袋,自己就要滾出鎮夜司,所以想顛倒黑白吧。”
龍傲天聳聳肩,“哈哈,哪有的事,隻是這時間還沒到,你著什麼急?”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幹嘛?”劉三很是不耐煩。
畢竟,現在錢袋找到了,男人的胞弟也算是人證,若沒有其他變數,這施夷光是美竊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到時候進了黑獄,就她這姿色的美嬌娘,他一眾兄弟們豈不是“大飽口福”?
“我說劉三,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你不會連剩下半個時辰的麵子,都不肯給我吧?”龍傲天威脅道。
“行,劉三,咱們就再給沈大人半個時辰的時間又有何妨?”張忠站了出來,不屑道:“我倒想看看,這廝還能查出什麼花來!”
劉三甩手,一臉不屑的退後。
龍傲天表麵上不急不躁,其實內心已經火燒眉毛了。
果然啊,漂亮的女人都會說謊!
萬一這施夷光就是個美竊賊,那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但......
從剛剛施夷光與那男人的胞弟的對話來看,此事的確是有些疑點。
龍傲天知道事情已經十萬火急,於是便先喊來了北川,讓除了喝醉酒的施明香之夫外,全都單獨進入一間房間等他問話。
他自己則閉目養神,打算從沈從心的記憶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畢竟,這事發生在他的轄區,他擔任總巡也有些年頭,對生活在這裏的人,也應該會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