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我一直承受著冷漠、責備和屈辱,心想著這些或許能稍微減輕一點爸爸對我的怨恨。但事實證明,我錯了。他恨不得我從未存在。
“老淩!”劉隊的語氣變得嚴厲,“要是孩子聽到你這麼說,她會怎麼想?”
“她怎麼想根本不重要!”
爸爸的聲音裏充滿了壓抑的憤怒,“要不是她死活要小濤回家給她過生日,我兒子早就躲好了,又怎麼會被那個‘雨中屠魔’找到!”
爸爸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布滿了血絲,像困獸一般發出絕望的低吼。
“我兒子死的時候才十八歲!”他幾乎是在嘶吼,“屍骨無存!我和他媽在飛機墜落的山上找了整整五年!五年啊!連一點屬於兒子的東西都找不到......”
這些話像是刻在我骨髓裏的詛咒,五年來,爸媽一次次用這樣的言語提醒我,我才是害死哥哥的元凶。
午夜夢回,總是那個葬禮的場景。
爸爸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滿眼憤怒地質問:“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我也常常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呢?
如果那樣,我就還能做那個被全家人疼愛的女孩,而不是如今這個被家人厭惡、視為災星的存在。
劉隊長無奈地歎息一聲,“小濤已經沒了,你真的要等到夢夢也出事了才後悔嗎?”
我望向爸爸,心中湧起一絲期待,期待他能給出不同的答案。
“她出事才最好!”
爸爸的話像一把利刃,徹底斬斷了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我眼中的光芒逐漸熄滅。
如今,我已經死了,爸爸,你知道這個消息後會開心嗎?
就在這時,一名警員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染血的手機掛墜。
那是一個白色的小羊掛墜,染滿了血,軟綿綿的樣子讓我感到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