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他開始去找各種香料,還說旁人不論如何都配不出我做的香。
最後我直接下了逐客令,讓小桃將人拿掃帚趕出去。
小桃和幾個小姐妹像鬥誌昂揚的大公雞,一個個用力將鄭鈞堂趕出去。
他自是不怕這些小丫頭,可對上我的眼睛,他最後又無聲地退了出去。
但我知道,他每日夜裏都會偷偷溜回來。
他是仙人,誰又能攔得住他?
幾次三番,我也累了,索性讓他去折騰。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為我盤了家香料鋪子,說是我的香料最好,定要發揚光大。
而鋪子開業當天,謝府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任素素騰雲而來,紅著眼圈撲進了鄭鈞堂懷裏。
“鈞堂哥哥,你為何不回去,獨留我一人在仙界,素素好怕。”
她哭得梨花帶雨,配上那被仙界滋養的絕世容顏,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鄭鈞堂自是心疼得緊,兩人在我麵前你儂我儂,卻全然不提要回去的事。
鄭鈞堂隻說欠了我,必須幫我打理好謝府才行。
“你欠了她?你何時欠了她?”
任素素自是不願意獨自回去,目露凶光地看向我。
“謝芸,你莫要不識好歹,就憑你這貌醜無鹽,一介凡人,何必要苦苦癡纏他?”
“我知你這五年不容易,可鈞堂哥哥早就與我有婚約,你做了這凡間的正頭娘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鄭鈞堂心疼地摟著她,滿眼歉意地看向我。
“謝芸,我知你對我的心思,可素素對我有恩,她又有心疾,若不是飛升,怕是命不久矣,我不能知恩不報。”
我本不想多說,可看到門口的裙擺忽就來了興致,“恩?她對你有何恩?”
“若我沒記錯,鄭家被囚當日,任家就來退婚了,那五年來任家可有伸出援手?”
鄭鈞堂不讚同地看著我,“素素一介女兒,怎能違抗父命?”
“若不是當初事發突然,她定然不會與我退婚的,即便鄭家被流放,她還是命丫鬟紅玉給我送來了棉衣,這事你是知曉的。”
“若非有那棉衣,我說不定就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他情真意切,緊緊摟著任素素,仿佛她是稀世珍寶。
可他似乎忘了,這一路上是我給押解的官兵一日三餐地做飯,這才勉強能讓謝家一部分人吃上東西。
是我每到一個驛站都會趁著天黑出去找些珍奇草藥,然後和驛站的人換些禦寒之物交於他。
而那棉衣......
我笑著搖頭,“我的確是記得紅玉來送了一件棉衣。”
“那便是我讓她去的。”任素素急不可耐地搶過話來。
“若非如此,鈞堂或許凍死也未可知,你怎能知道我們之間的情義?”
我不經意瞥了一眼門外,然後嫣然一笑,“哦?果真如此?那看來任小姐和鄭鈞堂果真是情真意切呢。”
嘩啦~
門外響起了茶盞落地的聲音,紅玉跌跌撞撞跑進來,手死死握著門框,不敢相信地看向鄭鈞堂和任素素。
“不,不是的,那棉衣分明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