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這下再沒有力氣反抗,這副身體算是養尊處優的,哪可能一個人對付這麼多女人呢?
等到張主任得知消息趕過來時,趙清已被打得滿臉是血。
張主任一來,皺起眉頭,他嗬斥場內看熱鬧的女工,一時之間隻剩下幾個當事人。
“你這是在鬧什麼?我說過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張主任皺著眉頭,望向夫人,張夫人卻冷笑一聲。
“我不想冤枉她,我去問她和你在辦公室待近一個小時在做什麼,她說不出來。”
“她要是能說出個三四五六來,我不會把她打成這樣。”
張主任轉頭望向趙清。
趙清無奈點頭。
是,張夫人剛開始給她幾記耳光。
之後,要她說她那段時間和張主任在辦公室裏都幹過些什麼。
但她怎麼能說?她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說張主任發病呢?
左右等到張主任來,這件事能說得清,隻是多挨兩下。
她要是把張主任賣掉,他在這廠內幹不下去,她上夜校的事怎麼辦?
“是我發病了!”張主任無奈地說:“她來找我,是想去上夜校,讓我幫忙報個名。”
“沒想到,碰上我發病,她給我吃藥,在邊上守著我。她剛才不說,是怕說出去影響我的名聲。”
張夫人一臉驚恐。
想來她和張主任多年夫妻,是知道張主任這病的。
她急忙將趙清扶起,“真是這樣?”
“嗯。”趙清點頭。
“我是名聲不太好,以前做過些丟人現眼的事,但我對張主任真沒有什麼心思。”
“那天,我隻是害怕我走以後張主任出事沒人管,我又不敢去叫人,隻好守著。”
“我沒有想過會讓別人這樣誤會,我更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趙清言辭懇切地解釋著。
她這名聲本不好,若是說她隨便去勾引哪個男人,會有一大群人去信。
若是她真沒有什麼壞心思,她隻是關心人,那恐怕沒幾個人會信。
趙清心裏清楚,她無奈歎氣,隻希望張夫人能相信她。
張主任這時再次開口:“廠內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你怎麼能這樣不相信我呢?”
張夫人這下終於被說服,她看著趙清,一臉不好意思:“姑娘,這是我的錯,我聽信那些挑撥,我,我,唉,這真是…”
張夫人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主要是,說這事的人把這描述得跟真事一樣,還說在外麵聽見什麼聲音,我這不信都得信呀。”
趙清抹一把臉上的血:“是誰和你說的?”
“你姐姐。”
“她說,你勾引她的未婚夫不成,被拒絕,又被未婚夫退親,才跑來勾引我老公的。”
原來是趙婉。
趙清咬咬牙,終於明白。
她低聲道:“既然這件事已經解釋清楚,那我先走了。”
夫妻兩人自然不會阻攔,看著張主任和他夫人一臉愧疚的眼神。
趙清知道,這一次算是他倆欠她的。
趙清在這兒算得上是孤立無援,趙父趙母幫不了她什麼。
她一個人拚搏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這一次能傍上張主任和張夫人,隻是挨一頓打,又算什麼呢?
隻要她沒有被從這廠裏趕出去,隻要張主任沒有被革職,謠言不謠言的又算得什麼。
隻是趙清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是趙婉傳出去的。
她是她的姐姐,由她口中傳出去的謠言,可信度都高上不少。
趙清原本還想著和趙婉能和平相處,看來全是她的一廂情願。
既然是這樣,那別怪她不客氣。
趙清狼狽的樣子落在廠內工人的眼中。
那些人不乏看笑話的,許阿翠更是得意。
趙婉一向內斂的人,臉上都扯出幾分笑。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但誰能想到,次日張夫人當著眾人的麵給趙清送來糖,還說昨天冤枉她。
不僅如此,趙婉原本定好晉升小組長的事跟著黃了。
這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時間那些亂看熱鬧的人,都得掂量掂量風向。
這天趙清回宿舍,聽見許阿翠和趙婉在裏頭罵人。
“趙清這個禍害,她到底要害你到什麼時候呀?她怎麼不去死呢?”
“她真和張主任勾搭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張夫人是怎麼忍的?”
“阿婉,你不能再這麼忍著她,我們得想個辦法解決她。”
趙清聽著這話,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兩人想怎麼解決掉她。
說起來奇怪,趙婉恨她正常,許阿翠為什麼這麼恨她呢?
以前,趙清沒有欺負過許阿翠,多半應該是因為趙婉的緣故。
趙婉是受害人不錯。
但張主任的事後,她才發現趙婉像那些小說裏的綠茶白蓮花一樣,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子。
也能理解,原身差點毀掉趙婉的親事,是個正常人都會忍不住在背後罵。
哪怕她已經不是原身,但管天管地又管不住別人的嘴。
她何必把這些話捧起來聞,隻當是屎尿屁放掉算了。
想到這兒,趙清推門走進去。
趙婉和許阿翠看她一眼,沒再繼續罵,但依舊沒給什麼好臉色。
趙清美歐瞧她們一眼,當作沒聽見,拿上鐵飯盒又出去。
趙婉和許阿翠才發現已經到飯點,都拿上飯盒跟在後麵出門。
這個點去食堂的人很多,趙清放慢速度,生怕踩著人家的腳,不想身後突然撞上來個人,她一個沒站穩就被撞得往前撲去。
情急之下,她慌亂地亂抓一通,對著一個藍色工服的人就抱上去。
大家夥都穿著一模一樣的工服,趙清不知道抱的誰,隻知道眼前這個人挺高的。
她撲上去還以為抱到腰,手極力想找到支撐點,結果不知道怎麼就摸到……
等她站穩時,就聽見被她抱著的人低聲冷冷地嗬斥一聲:“放開我。”
趙清觸電般快速收回手,但還是不出意外地被周圍工友看到這一幕。
也是此刻,她才看清剛才抱著的人是秦非。
本來她在廠裏就有個喜歡勾引男人的名聲,這下算是實錘了。
趙清真是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