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嫁給鄭軒,我才不嫁給秦非呢,一個整天隻知道在地裏刨土的窮光蛋,我為什麼要嫁給他?”
“你們偏心,從小到大你們就是偏心姐姐,什麼好的東西都給姐姐,就會把垃圾給我。”
“你們今天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死。”
——
1990年3月1日,趙清站在屋頂上開始這個月第三次尋死。
她正叫囂著,要是嫁不了她想嫁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那不如死掉算了。
趙清的父母被嚇個半死,連同叔伯嬸娘們一起好說歹說地勸著。
得千萬小心呀,要是從這屋頂上摔下來摔破相或摔斷腿,那怎麼辦呀?
眼見這些人這麼緊張她,趙清更是得意。
她手舞足蹈,今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時,趙清腳下一滑,身子猛地往前倒去,幾乎在眨眼間她嘭的一聲摔到地上......
“你看到了?這清清是寧死都不願意嫁給你!”
“你們雖說是兩家早早訂下的婚約,但兩家長輩說好的隻是你娶我們家的姑娘。”
“這姐姐妹妹不都一樣嗎?要不你和我家大姑娘結個婚,成全老 二吧。”
趙母說這話,都覺得喪良心。
當初,趙家和秦家訂婚的時候,明明白白說的是定趙清,突然要換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也就是秦家現在沒長輩,隻剩下秦非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才任他們拿捏。
“既然這樣,那我答應退婚,隻是我雖和趙清退婚,但不會去娶趙婉,隻當沒有這個婚約吧!”
低沉的男聲很是平靜,似乎不介意受到侮辱。
“唉唉唉,那也行。”
趙父自然滿口答應,想來他也不願意把大女兒嫁給秦非,畢竟秦非隻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
幾人談話的聲音很快落在趙清的耳朵裏。
趙清沒敢吭聲,她很快意識到,她穿書了。
這本書叫《九零霸總和他的小嬌妻》,主角是秦非和他的妻子。
在原劇情中,原主趙清作天作地,蠢得人神共憤。
幾次尋死覓活終於和自小定下的未婚夫秦非退婚,之後又不擇手段爬上準姐夫鄭軒的床。
但她眼瞎識人不輕,那鄭軒是個王八蛋,婚後對趙清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後來他敗光家產,還逼著趙清去賣身。
趙清死前甚至被掏走心和腰子,隻剩下一具破破爛爛的屍體被丟在山裏,妥妥的死無葬身之地。
那時,她和鄭軒結婚才三年而已,僅僅三年已沒了命。
那個被趙清拋棄的窮光蛋未婚夫秦非,這會兒已經變成炙手可熱的商界新貴。
趙清恨自個兒瞎眼,她更沒有想到,秦非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他居然抽空親自將她的屍體收殮起來,幫早已成為喪家之犬的趙清入土為安。
後來秦非又遇良人,成家立業,事業蒸蒸日上。
趙清?僅是他這光輝偉岸一生的一個小汙點而已。
隻是這本書裏炮灰的不能再炮灰的一個角色。
趙清頭疼不已,怎麼穿到這麼個人身上呢?
但來都來了,隨遇而安吧。
聽這意思,她和秦非的婚已經退了,接下來她要鬧著去爬鄭軒的床。
但已經知曉後事的趙清,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眼見秦非被送走,偏疼她的趙父趙母琢磨著怎麼樣讓大女兒趙婉答應將未婚夫讓給趙清。
趙清急忙睜眼,一把抓住趙母的胳膊,“媽,我不要嫁給姐夫。”
趙母顯然沒有想到趙清會突然睜眼,她被嚇一跳,“你在說什麼胡話呢?不是你鬧著非要嫁給他的嗎?”
趙父也跟著幫腔:“你和秦非的婚事已經退掉,你要是真想嫁給他不是沒有辦法!你姐姐不會跟你計較的!到時,媽再給她找一門好親事。”
聽著這明顯偏疼她的話,趙清心下一酸,她先前還說父母偏心姐姐,她到底哪來的臉?
在原劇情中,就是因他們對她毫無緣由的偏袒,讓趙婉傷透心。
後來,趙婉同秦非一起做生意,賺得盆滿缽滿,卻不願意再看趙父趙母一眼,任憑他們窮困潦倒。
趙清知道這都是她作的孽,雖說作孽的那個人,並不是如今的她。
但既然她占得這身子,原主欠的,她要幫忙償還。
趙清咬了咬牙:“爸,媽,死過一次,我看透了,我不應該為鄭軒而尋死覓活,作天作地!而且,他是我姐夫呀!”
“我怎麼能有那種上不了台麵的心思呢?這件事就此作罷!既然我和秦非的婚事已經退掉,那我要想著做點別的事了。”
“我想去廠裏做女工,賺點錢補貼家用,過兩年你們再幫我說個好對象。”
“哎哎哎,你能這麼想,真的是太好了!”
趙父趙母感動不已,對於他們來說,最頭疼的就是這個老惹是生非刁蠻任性的小女兒。
如今這孩子終於開竅,他們又怎麼能不開心呢?
等到打發走趙父趙母,趙清望著這間屋子歎一口氣。
她同趙婉一樣都是初中畢業沒有再讀書,但比她大一歲的趙婉已經在廠裏做了好幾年的女工。
趙清卻一直賴在家裏,被父母養著,就這還三天兩頭地找事,真是不應該。
趙清抓了抓頭發,如今最重要的是怎麼在這個時代立足。
趙清很快有打算,先去做工攢點錢報個夜校,過兩年趁著政策考個大學。
還要把握住商機,在這個遍地黃金的年代,得好好撈一筆。
隻是趙清沒有想到,趙父趙母因不放心她去廠裏做工,竟又將她托付給秦非照顧。
他們覺得秦非這孩子老實可靠,秦非已經在工廠做了好幾年,有他看著他們也放心。
況且秦非從前受過趙家不少的照拂,自然不會拒絕。
那老實好欺負的秦非一大早來接趙清一起去工廠。
趙清尷尬又無奈,想到原主從前做的那些事,她哪還有臉麵對秦非?
雖說那些事不是她幹的,但還是心虛啊!
趙清就這樣拎著碎花小包袱,跟著秦非坐上去鎮上工廠的三輪車。
包袱裏,還裝著趙父趙母給的十塊錢,看著他們不舍的眼神,趙清心下一陣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