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到最後她們還不是沒那膽量說嘛。
隻能自己慪氣,我差點沒樂死。
她們以為不說忍一忍就好了?
田笑笑手上的可不完全是灰指甲。
照她做實驗不洗手,一副手套循環用,實驗儀器都不清理,她本身就會感染上很多菌。
我看上一世她手上還有綠膿杆菌。
這些可不僅僅是看起來惡心那麼簡單,感染上可是要了命的。
也就是現在田笑笑抵抗力還算強,要是稍微抵抗力下降,她怕是要沒命了。
這一世,我倒要看看,師妹們沒了我出頭,會有什麼結果。
幸好今天晚上我要跟著導師去做實驗。
暫時不用再和田笑笑一間實驗室了。
真怕田笑笑發癲又用汙染過的手套戳我眼睛。
於是不敢耽擱,簡單整理了實驗記錄,拿起無菌采樣袋準備去另一個潔淨實驗室。
離開的時候,碰上了張媛,她不屑地說:
“哼,假把式。”
張媛自己倒是皺著眉頭,換上防護服,冷著臉繼續做實驗。
周小燕看了眼正在無菌操作台前煲微信視頻的田笑笑,歎了口氣,偷偷把她的培養皿移到遠處,調高了通風櫥的風速。
我沒有理會她們。
遠離被汙染的實驗區後,感覺空氣都幹淨多了。
上輩子,我得了眼部重度感染,導致失明。
後續又免疫力下降,導致全身性感染,去得突然。
死前都沒能見到爸媽一眼。
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在去實驗室的路上,我先給爸媽打了個視頻電話,望著爸媽欣喜的表情,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怎麼了,寶貝,生活還順利嗎?”爸媽關切地問道。
要是一些爸媽,聽到我說這麼刁鑽的同學,都會說忍讓一下就好了。
但我的爸媽不一樣:“這種不遵守實驗規範的人,遲早會出大問題。”
“咱們可以盡早向老師提出建議,讓老師給同學說說,要是實在不行,寧願傷了和氣也別害了自己。”
“絮絮,你們能申請換個實驗室嗎?和這種人一起工作,遲早會影響你的實驗。”
怕我讀研究生期間經濟緊張,爸媽馬上給我轉了一筆生活費。
有了家人的支持,接下來就是跟導師溝通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
還沒等我申請換實驗室,田笑笑又開始胡鬧了。
她趁我不在,竟然偷偷用我的實驗樣本做對照!
滿手細菌汙染了我的培養基,試管架上還有好幾個離心管被動過。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
田笑笑心虛看了我一眼。
隨後理直氣壯地說道:“柳絮,你這是做什麼?什麼意思,對我有意見啊?”
“我們都是同門師姐妹啊!”
我簡直快要氣笑了。
我可不敢對她有意見,怕她發癲。
上一世,我還在納悶。
自己的實驗樣本和試劑消耗得特別快。
原來是田笑笑在背地裏偷用!
怪不得她培養的那些菌落,培養得那麼快。
想到前世我的實驗數據可能被田笑笑的汙染樣本幹擾,還被用於重要的實驗。
我心情沉重,我就說怎麼實驗沒結果。
張媛在旁邊驚呼:
“絮絮,你的這批抗生素是新一代的吧,還是剛從國外進口的,一小瓶都夠我們實驗室半年經費了。”
“這她能賠得起嗎?這是導師給的吧。”
聽到要賠償,田笑笑臉色很不自然。
她小聲嘀咕道:“我也不知道這麼貴重啊。再去問老師要唄。”
“你以為我願意用你的東西,還不是因為這種抗生素對杆菌特別有效,我才借用一下的。”
田笑笑擺弄著移液槍,眼睛上下打量我:
“柳絮,你不會也想拿這個參加實驗競賽吧?”
“不然為什麼要藏著這試劑!”
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跟前世臨死前給我放狠話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我這才反應過來。
田笑笑這是在搞學術競爭,怕我搶走她的實驗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