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尹芊芊撿起書包，回了教室。全班都盯著她，周雯想說話，尹芊芊卻看都不看一眼。

她回到座位，上課鈴響了。英語老師劉紅英拿著試卷進來，一臉嚴肅。

李笙想喊起立，劉紅英直接打斷：“英語平均分不到60，有意見直說。”

全班鴉雀無聲。

尹芊芊心不在焉，英語她最拿手，上輩子雅思考過了。

她歎了口氣，聲音太大，在寂靜的教室裏格外突兀。

"嘭！"劉紅英猛地一拍桌子，"尹芊芊，站起來！"

尹芊芊一驚，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你的桌子呢？"劉紅英用英語質問。

尹芊芊沒猶豫，直接用英語回答："不知道，下課時被哪個同學扔了。"

劉紅英驚了，尹芊芊英語成績向來隻是勉強及格，可剛才那口語，比她自己還溜！發音標準，語法無誤。

尹芊芊的口語一樣和她大學時外教的口語一樣，劉紅英臉色一白，手都抖了，心裏有點亂。當初她的口語曾被批得體無完膚，說外國人聽不懂。

旁邊楚軒坐直了身體，眼神複雜地看向尹芊芊。

“不知名？班裏沒人看見？”劉紅英語氣生硬。

尹芊芊搖頭：“可能那人不好惹。”

劉紅英冷笑：“肯定是你自己不知檢點。”她知道尹芊芊追周皓辰的事。

尹芊芊眉頭微皺。

劉紅英繼續：“口語再好，考試才三十分，整天就知道早戀。我看你也甭讀了，回家結婚生娃去吧。”

這話她用中文說，全班都聽明白了。

尹芊芊淡淡回應：“老師，我成年了。”

“那又怎樣！”

“不算早戀。”

劉紅英氣得臉紅，冷笑連連，從卷子裏抽出尹芊芊的，揉成一團，朝她臉上砸去。

尹芊芊側身一躲，試卷砸牆上。

“滾出去！”劉紅英指著她鼻子。

尹芊芊冷笑，把英語書一扔：“你不教拉倒，我不用你教。趕我出教室，你還沒那權利。”

她坐得穩穩的。

劉紅英在講台上大罵，像個潑婦。

教室裏一片沉默，同學們都以為尹芊芊瘋了。

尹芊芊剛坐下，楚軒懶洋洋地問她：“去過英國？”

“沒有。”尹芊芊輕撥劉海，“天生就會。”

楚軒淡然“哦”了一聲，又埋頭睡覺。

尹芊芊不甘心，推了推楚軒：“我們打個賭，下次考試誰第一，就給另一個人買一個學期早飯，還答應一個願望。”

楚軒坐直，似笑非笑：“你現排第幾？”

“倒數第十。”尹芊芊聲音微顫。

楚軒沉默片刻，然後說：“成交。”

尹芊芊心中一喜，決心要贏。

下課後，周雯和其他同學都避開尹芊芊，她也不理會，隻埋頭苦讀。

厲景煜一進大院就被幾個小孩圍住，陪他們玩了會兒才回自己家。客廳裏，布藝沙發上鋪著白色花邊桌布，上麵擺著插著百合的花瓶和一台播放戲曲的收音機。他媽林之嵐穿著藍色旗袍，正跟著哼唱。

厲景煜走過去關了收音機：“媽，奶奶呢？”

林之嵐斜了他一眼：“跟你爺爺練太極去了。”

“這麼早。”厲景煜驚訝。

“你追媳婦還五點起床呢，鍛煉身體當然得早。”林之嵐給自己倒茶。

厲景煜摸了摸頭：“你知道我去找芊芊了？”

林之嵐一副了然的樣子。

“對了，別在你爺爺麵前提尹家丫頭，他最近不太喜歡她。”林之嵐提醒。

厲家老爺子對孫子的提親被拒很不高興，要是知道孫子還念念不忘尹芊芊，估計更上火。

“明白。”厲景煜皺眉，“媽，你不會幹涉我吧？”

“我幹涉你幹嘛？難道你想跟我過一輩子？”林之嵐不屑。

“我也不願意。”厲景煜舉手投降。

“請了幾天假？”林之嵐問。

“三天。”

“不帶芊芊出去玩？”

“她上課。”厲景煜突然想到什麼，“媽，幫我個忙。”

“什麼？”

“給我買所學校。”

林之嵐側身輕撫兒子額頭，厲景煜卻退後避開。

“你腦子壞了？”她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學校很貴？”他疑惑。

“很貴。行了，沒事就忙你的去。趕緊走！”林之嵐白了他一眼，整理頭發，“別在這礙眼，我要去跳舞了。”

“下回見小姑娘帶禮物。”林之嵐披上披肩，語氣裏帶著嫌棄，“玫瑰香檳巧克力，學著點。”

她絮叨完，越看兒子越不順眼，最後鄙夷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