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的母親為了永葆青春,從湘西帶回來一尊神秘蛇像。
逼我用經血喂它。
當天晚上,父親像著了魔似的黏著母親。
後來我才知道,蛇像必須要用處女經血供奉。
而我早就不是處女了。
母親也變得越來越怪異,愛吃血食,五官都隱隱變成了蛇的樣子……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父親。
我媽去湘西旅遊,請回來一尊蛇神像,說是用處女經血供奉能永葆年輕。
她逼著我給神像供血,還剪了我的頭發纏在蛇頭上。
我沒敢告訴我媽,大學的時候偷偷和男友開過房。
兩個月後,她身上長出鱗片似的青斑,甚至開始蛻皮……
我媽過了45歲以後就變得格外愛美。
買幾千塊的保養品,做幾萬塊的醫美、熱瑪吉……但這些東西都沒能阻止我媽日漸鬆弛的皮膚和皺紋。
年前,她跟團去了湘西旅遊,下飛機是我和我爸開車去接的。
但我倆沒見到她的行李箱,反而看到她懷裏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木頭匣子。
我媽在車上一臉興奮,說這匣子裏的東西是個寶貝,是重金請回來的「婆蘇吉」神像,能讓她越活越年輕,皮膚變得跟少女一樣滑嫩。
我對這些話已經麻木了,隨便敷衍了幾句。
我爸歎了口氣:「重金?唉,你又瞎花錢……」
「這怎麼是瞎花錢,老婆變漂亮點還不是讓你臉上有光?!」
我媽脾氣一上來,我爸也就不敢吭聲了。
到家,我媽神叨叨的嘀咕了幾句湘西方言,聲音很小,大概說了恭請……蛇婆臨……之類的。
然後又將匣子恭敬的擺在桌上,對著磕了三下響頭。
我媽抬起頭,一絲鮮血順著頭頂流到鼻梁上,我嚇得連忙找藥箱。
「媽!你快別弄了,你頭破了,先上藥!」
可是我媽卻興奮地拉住我的手,像是對額頭上的傷口絲毫沒有痛覺一般:
「小潔啊,你可得幫媽一個忙!」
「媽,有什麼事你上完藥再說。」
可是我媽依然緊攥著我的手,趁著我爸沒注意的時候,把我往屋裏拉。
進了臥室,我媽兩眼放光,問我來沒來那個。
我沒多想,以為她是關心我,就捂著隱隱作痛地小腹點了點頭。
我媽笑了,她說:「你借我點血。」
我一下子懵了。
我媽表情是笑著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借血?借什麼血?難道她說的是我來那個的血?
可這東西怪惡心的,她要幹嘛?
我媽告訴我,要想婆蘇吉顯靈,就必須每月用處女經血供奉,她還要剪一縷我的頭發綁在神像上,說這叫縛神,這樣神能長長久久的留下庇佑賜福。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麼離譜的供奉方式,當場就紅了臉,一半是羞得,一半是氣得。
「媽,你是不是讓人給騙了?!哪有神像用這種……這種東西供奉的!我不同意!」
我媽氣得往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疼的我鼻頭一酸。
「你這丫頭!老娘生你養你,現在就要你點血都不給,又不痛不癢的,我看你就是個小白眼狼!」
我沒敢告訴我媽,其實我不肯幫她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
大學的時候,我就和男朋友偷偷在外麵開過房了。
即便她拿了我的血,也不能用。
可我媽罵完我,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當晚吃過晚飯,我媽就抱著她的寶貝匣子回了屋。
等我去衛生間換棉條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衛生間的垃圾簍不見了。
聯想到我媽下午說得那些話,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連門都沒敲就直接闖進了她的屋。
「媽!衛生間的垃圾簍……」
我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屋內梳妝台上的化妝品散落一地,取而代之被放在上麵的是一尊蛇像,烏紫色的鱗片閃著金屬光澤。
最詭異的是神像的頭,明明是三角形的蛇頭,可蛇麵上卻又像是人的五官,令人不適又惡心。
我媽正拿著從垃圾簍裏撿出來的棉條,往蛇像前麵的一個小碗裏仔細地擠血。
「媽,你這是幹嘛啊!你別弄了!」
我想把那個小碗搶過來,可我媽卻趁機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小潔,你就幫幫媽,媽從來都沒求過你什麼,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就幫媽這一個忙……」
說著,她從背後地上拿起一把剪刀,對著我的披散著的頭發毫不猶豫地剪了下去。
我媽鬆開我,撿起那縷頭發就往蛇頭上麵纏。
我想阻止,卻發現身子完全動彈不了,就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
「媽,你別這樣……」
我急得說話都帶著哭腔,可她像是聽不見。
纏好了頭發,我媽跪在地上,對著那尊蛇像恭敬地燒香磕頭。
弄完這一切,她又緊張又興奮的盯著蛇像,我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濕濡的舔了一下我的脖子。
「小潔,你不是說開學想要個iPad嗎,媽一會就給你買,你再忍一會,一會就好了!」
那東西就輕輕舔了我一下,緊跟著就消失了,但那種感覺實在害怕,我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
可無論我怎麼掙紮都動不了,想要叫也叫不出聲,就像被鬼壓床似的。
那尊蛇像開始變色,由烏紫色慢慢變成血紅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蛇麵上的眼睛輕微轉動了一下。
像是這尊蛇像透過我媽的身體,在死死地盯著她身後的我。
「成了成了!真變色了!」
我媽欣喜若狂地看著蛇像,與此同時我身上的束縛感突然消失,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我爸注意到屋裏的動靜,走了進來。
「小潔啊,你咋坐地上了,快起來。」
他伸出手,走過來像是要扶我,可是卻突然越過我直直地朝著蛇像走了過去。
「真美啊,真美……」我爸癡迷地看著蛇像,口中喃喃道。
看著他倆這副魔怔似的樣子,我心中一陣發寒,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逃回了臥室。
我將臥室門緊縮,把自己整個人蒙在被子裏。
沒一會,我聽見隔壁父母的屋子傳來了咯吱咯吱的動靜,還有他們壓抑著的沉重呼吸聲。
我從來沒想過,父母會在天還沒黑,女兒還在家的時候就做那事。
一時之間,我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惡心。
聲音越來越大,到了後麵,他倆好似已經忘我,毫不避諱的叫喊起來。
這動靜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平息下來。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夜,卻感覺到有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鑽進被裏纏住了我的身子。
我嚇得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起身。
那種冰冷的觸感消失了,我把被子翻開,床上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像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冷靜下來,我聽到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這個時間,會是誰?
那聲音不像是父母起夜,更像是大力的揉搓聲。
我忍不住打開房門,客廳一片漆黑,衛生間的門開著,沒有開燈,隻能隱約的看到門口好像站著個人影。
「媽……是你嗎……」
那人影沒理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咬了咬牙,我大著膽子跑到門口,打開了衛生間的燈。
突如其來的亮光晃得我睜不開眼,我隻好眯著眼睛看,發現是我媽在水池裏洗被單。
那水泛著淡粉色,上麵飄著一層泡沫。
「媽你大半夜洗什麼床單啊?」我不理解。
我媽訕訕地笑了一下:「我突然來那個了,沒注意,把床單弄臟了,要是等到明天再洗就洗不幹淨了,吵到你啦?」
我一時失語。
我媽前年就進入了更年期,早就絕經了,怎麼會……
空氣中真的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媽也沒必要拿這種事來騙我。
難道那尊蛇像,真的能讓我媽變年輕?
可這也太荒唐了!
我心裏十分疑惑,我媽的表情卻真的高興極了,我不忍心潑她冷水,就什麼也沒說,回了屋。
當晚,我做了個怪夢。
夢到我媽一直背對著我洗衣服,無論我怎麼叫她,她都不理我。
直到我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她的臉轉過來,上麵滿是血紅色的鱗片,皮肉緊縮,細長分叉地舌頭粘膩地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響聲。
我一下子被嚇醒,發現冷汗已經把身底下的被褥都浸濕了。
在家裏上網課,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夢裏那個渾身長滿鱗片的蛇怪,揮之不散。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媽日日對著那尊蛇像燒香磕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細心擦拭的緣故,我瞧著那尊蛇像的顏色好像越來越重,身上的鱗片也緩緩張開了似的,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條真蛇盤在那裏。
我被那晚的噩夢嚇到,買了許多助眠的熏香回來,又在枕頭下麵塞了一包淘寶網購的雄黃,這才敢安心入睡。
大約一個月過去,我媽的皮膚好像真的光滑細嫩了許多,隻是幹完家務出汗的時候,偶爾會聞到她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腥味。
像魚腥味,但又不完全一樣。
我爸的氣色卻是肉眼可見的變差,不光有了黑眼圈,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
但也難怪,誰讓他倆現在天天晚上都要來一次,害得我每天都要帶著耳塞才能睡著。
也不知道五十來歲的人,哪來那麼多精力!
我小腹又開始隱隱酸痛,我知道大概是到日子了,急忙起身去衛生間。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我爸正好拎著菜場買的肉和蛋回來了。
「爸,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
我爸嘴唇烏紫,瞳孔外擴,喘氣聲粗得像頭牛。
他彎下腰,擺了擺手:「沒事,閨女,爸就是剛才回來著急了,歇一會就好。」
我卻注意到,我爸脖子上有一處不太明顯的紫紅色傷口。
「爸,你脖子怎麼了?」我一邊問,一邊走近了瞧。
我爸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連忙立了立衣領。
「誒呀沒事,你媽早上鬧著玩,不小心咬了我一下,破皮了,不礙事的。」
是我媽做的?
可我分明看見那傷口呈現兩個血洞的樣子,更像是被蛇給咬了!
我想繼續追問,我爸卻突然踉蹌著倒在了地上,一邊抽搐著一邊口吐白沫。
我和我媽都嚇壞了,連忙打電話叫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