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葬禮上,我哀求成銘不要和白月光那麼親密,給我留點顏麵。
他卻當眾將陳嬌嬌摟在懷裏,戲虐地看著我:“葬禮的幾十萬都是我拿出來的,我就是在這兒蹦迪,你也得受著。”
成銘是故意踐踏我的尊嚴,逼我淨身出戶,好讓白月光上位。
後來他破產,被陳嬌嬌拋棄,紅著眼求我原諒。
我在一堆男模中間,冷漠地看著他:“沒有錢,也沒有愛,我圖你什麼?”
第二天,他就成為了會所的牛郎,被折騰得下來不床,仍爬著來到我家,手裏舉著一把小費:
“以後我把賺的錢都給你,原諒我好不好?”
1.
我出差提前回來,成銘和她的白月光將家裏搞得一團糟。
牆上我和成銘的結婚照被摘下來,擺在茶幾上,可以想象他們在沙發上折騰時,照片所帶來的興奮感甚至大於肉體上的刺激。
見我走上前,成銘不慌不忙地點了支煙,對這個場麵早習以為常。
陳嬌嬌隨意蓋住身前的嫩白,眯著眼笑:“成夫人提前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不然我就給阿銘哥留些力氣,讓他陪陪你了。”
她是個奇葩,小三當得底氣十足。
我也不甘落後,二話不說,拽著陳嬌嬌往院子裏走。
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我拽到了地上,光滑的身子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響聲。
“瘋女人,住手........”
她掙紮著喊出來:“鬆開我啊!”
傭人聽見動靜,都下樓,白嫩得能掐出水的陳嬌嬌,被他們看了個光。
使得陳嬌嬌滿臉屈辱地抱著身子,抖個不停。
我這才痛快地笑起來。
成銘有些醉意,後知後覺地衝上來,狠狠將我撞到在地,護住了地上的陳嬌嬌,用恨不得將我活撕了的目光瞪著我:“王佳欣,你找死是不是?”
我冷笑出聲:“我就是找死,你殺了我啊!等我死了,你就不用給我一分財產,就能把白月光娶進門了。”
年紀最大的保姆瓊姨,是這個房子為數不多三觀正常的人。
她捂著臉哀歎出聲:“造孽啊!沒一個正常人........”
她說的對,我和成銘,白嬌嬌都是瘋批。
並且格外坦誠,沒有一點點誤會。
白嬌嬌想嫁給成銘。
成銘不舍得分家產,想逼我淨身出戶,便想盡辦法地侮辱我,給我難堪。
但他發現我就是一個混不吝,隻要錢不要臉。3個瘋批就這樣拉扯了快一年,誰也奈何不了誰,許是真的有人死了才能分出一個結果。
“行!行!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次是成銘先認輸了,扶起陳嬌嬌給她穿好衣服,主動離開了別墅。
我開了瓶啤酒,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其他傭人們打掃衛生。
瓊姨和我親近一些,過來給我捏肩。
“欣欣,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從我嫁給成銘時,就在成家,對我的事知道得很清楚:“你的工作收入也不錯,別為了財產繼續耗著了。趁年輕,早點離開這個混蛋東西吧。”
我一口氣將冰啤酒幹了,舒坦地咧了咧嘴。
“苦?苦什麼?”
“我嫁給成銘就是為了他的錢。”
“需要我的時候,他一口一個寶貝。不需要我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不給就想把我打發走?他做夢!”
“想離婚,要麼給錢,要麼我死!”
2.
瓊姨和我親近,是因為我窮過,對他們始終是平等的態度,不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成銘那般高高在上。
但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是在會所做陪酒女的時候和成銘認識的,都幹這行了,當然是隻談錢不談感情。
直到我遇見了成銘這個奇葩。
他是唯一一個家財萬貫,卻因為感情問題來喝酒的富家少爺。
當時他的陳嬌嬌傍上了一個更有錢的富二代,把他甩了跟富二代去了國外留學。癡情的成銘見我和陳嬌嬌長得有八分像,就給我花錢,把我當成了陳嬌嬌的替代品。
送上門的肥羊我為什麼不要?
一來二去,我們就這麼熟了。
他遲遲等不來陳嬌嬌,就把我娶了,我稀裏糊塗地從了良。
轉眼6年過去,那個富二代回國後,把陳嬌嬌甩了。
她舔著臉又來找成銘,沒想到成銘這個情種還真接納她了。兩個人整天如膠似漆,我徹底成為了失去價值的邊緣人,成為了成銘做夢都想擺脫的負擔。
笑死。
請神容易送神難。
3.
“欣欣,你家那位又領著陳嬌嬌來開趴了,估摸著是知道你要來我這兒,故意惡心你呢。”
李倩一手摟著一個男模,姿勢肆意地吐了個煙圈:“要不我讓人把包間門打開?讓成銘那家夥看看,你比他玩得更花?”
李倩是這家會所的老板,我跟成銘結婚前就是在她手底下做事。
當時關係很一般,後來我借著成銘的資源和人脈,成為了知名的室內設計師,幫李倩設計了幾個別墅和夜店,逐漸熟絡起來。
這次也是來對接新會所的設計風格。
她順便叫了一屋子的男模。小年輕們比當年的我還敬業,哄人的話誇出了花,情緒價值簡直拉滿。
可惜還沒來得及享用一下,路過的成銘就拐了進來。
他正好看見最帥的那個男模,親昵地往我嘴裏送酒,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
“王佳欣,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
看他還抓著陳嬌嬌的手,衣冠不整的樣子,我故意將男模摟在懷裏:“你是怎麼有臉說這話的?”
“給我滾出來!”
他不想當眾丟人,拽著我將我拉上了車。
雨水在車窗形成水幕,車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不以為意地擦拭著發間的雨水,成銘先按耐不住,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紙巾,咬著牙質問道:“你怎麼敢在外麵做這種事?你知不知道自己還是成夫人,丟的是我們成家的臉!”
我氣笑了:“叫幾個男模就丟臉了?”
過去1年,成銘不知道多少次給我難堪。
他公司開新品發布會,特意把我叫了過去,新聞媒體簇擁著采訪我這位“成夫人”的時候,成銘牽著盛裝打扮的陳嬌嬌出席,讓我瞬間成為了小醜。
記者問成銘,陳嬌嬌是誰。
成銘說,是他的心上人。
還說我是他一時衝動,娶回家的陳嬌嬌的替代品。
那天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身份尊貴的成夫人,業內知名的設計師,最初是上不得台麵的會所女。第二天關於我的負麵新聞,被他花錢買上熱搜。
為了逼我淨身出戶,他無所不用其極!
“成銘,你把我的尊嚴在地上踩碎了,我都忍著。現在我找幾個男模,你就受不了了?”
我玩味地看著他:“那就離婚唄。”
“不想丟人,你就給我一半財產,明天就去領離婚證——”
還沒說完,他便惡狠狠地打斷我:“你做夢!”
“王佳欣,你有什麼資格分我的財產?當年娶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說清楚了,你隻是嬌嬌的替代品。這些年你媽的吊命錢,都是我拿出來的。”
“你從夜場女變成知名設計師,也是靠我的資源!你從我這裏得到的好處還不夠嗎?要折磨我多久才罷休?”
以前無論怎麼爭吵撕扯,我都是混不吝的無所謂態度。
可這次,我控製不住地紅了眼:
“你怎麼有臉提我媽?”
“成銘,即便沒有你,我也能賺到我媽的醫藥費。可最後我媽是被你逼死的,這是血債,我折磨你一輩子也不會罷休!”
4.
我15歲那年就知道,這世界最可怕的是窮。
因為窮,我媽的病沒錢做手術根治,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餘生隻能靠藥養著。
我倆是彼此唯一的親人,為了賺醫藥費,我放棄學業淪落紅塵賺快錢。
我在別的女孩追求愛情的年紀,就把賺錢當作了唯一的信仰。刺激的酒精擊垮了我的身體,孤獨的深夜吞噬著我的靈魂。
就在我感覺要溺死在無盡深淵中的時候,成銘出現了。
他一把將我拽了出來,拯救了我的人生。
所以盡管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從來都是一場交易,但我還是感激他的。陳嬌嬌出現的時候我本打算放手,可他甚至等不及我表態,就跑到我媽那裏,讓我媽逼我離婚。
我媽身體本來就不好,為了不讓她擔心,我一直瞞著我的所有事。
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當得知我從15歲就開始墮落的時候,受不了刺激去世了。
而成銘害死我唯一的親人後仍不罷休,又在我媽的葬禮上,帶著陳嬌嬌去鬧,讓我媽的靈魂都不得安息。
那是我第一次,對成銘產生痛苦和恨的情緒。
我問他:“你想離婚,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
他鄙夷地看著我:“不給你錢,你會同意離婚?”
他覺得我是毫無底線的拜金女。
或許之前不是,但那之後一定是了。
我可以不要尊嚴,可以在外人眼裏,變成低入塵埃的賤女。
我都無所謂了。
哪怕死,我也不會讓成銘得逞。
“你在說什麼瘋話?你怎麼能把你媽的死算在我頭上?”
成銘錯開目光,氣勢弱了幾分:“她是知道你過去的事,被氣死的。你過去的那些爛事,能瞞你媽一輩子?”
我懶得反駁,死死盯著他:“別說這些屁話,你想給陳嬌嬌名分,就把財產分出來。”
成銘也徹底失去了耐心,打開副駕駛的門,將我狠狠推了出去。
路邊尖銳的石頭,劃傷了我的腳掌。但我感覺不到疼,傾盆的大雨潑在我身上,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漸漸身下的積水浮上一抹殷紅。
我艱難地站起來,看著成銘的車逐漸消失在雨幕,確定周圍隻有我一個人,終於卸下所有的刺和偽裝,哭得歇斯底裏,直不起腰。
第二天,陳嬌嬌主動約我在咖啡廳見麵。
她一見麵就直入主題:
“說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阿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