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大街上，我拿著一支冰淇淋，在和朋友說說笑笑。

餘光瞥向一旁的女人，她麵容憔悴，也不再穿高跟鞋了。

這是我這個月第五十五次偶遇她，我走上前，疑惑地說道：

“阿姨，你認識我嗎？”

媽媽摘下墨鏡，眼淚不停地掉，她點點頭，突然緊緊抓住我的手臂說：

“好孩子，你和阿姨的女兒實在太像了，你能不能，喊我一聲媽媽？”

這句話的最後，是媽媽小心翼翼地問話。

我重生了，但幸運的是，我終於不是她的女兒了。

我看著媽媽，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將她的手掰開：

“阿姨，我自己有媽媽的，而且我也不是您的女兒，您有女兒為什麼不好好對待她？”

她徹底被我問住，麵色灰敗。

朋友牽著我往前走，還看了媽媽一眼說道：

“你下次可別再搭理這種人了，看著太像人販子了。”

我笑著點點頭，繼續和朋友說說笑笑走進了商場。

媽媽還在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我也權當沒有看見，挑了幾件禮物。

這是個布偶店，裝飾得十分粉嫩可愛。

就在我結賬完要走出去的時候，媽媽又出現了。

這一回，她站在我麵前明顯局促了許多。

搓著自己的雙手，吞吞吐吐說道：

“阿姨不知道，你們小女生喜歡什麼樣的玩偶，你能不能幫阿姨的女兒也挑上一個？”

說完，她抬頭看向我的目光中還是忍不住帶上希冀。

這時，我身旁的朋友卻是看不下去了。

叉著腰就替我仗義執言：

“你這個老太婆，為什麼總是圍著我好閨蜜轉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圖謀，還是虧心事做多了？”

媽媽被朋友說得一抖，連忙擺手，急切地辯解：

“不是的，我不是的，我就是，就是太想念我死去的女兒了。”

說著說著，她掩麵蹲了下來，淚水橫流。

朋友見狀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她推了推我。

我走上前一步，蹲到媽媽的麵前，掏出紙巾。

就在她抬頭想要接過去的時候，我卻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不是給你的。”

這一幕，多麼像在車上的時候啊媽媽。

我笑得眼睛彎彎，吐出的話卻無比惡毒：

“每個人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阿姨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