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裏的每個人我都不喜歡。
但我最不討厭的隻有媽媽,至少她會給我買早飯,給我買衣服。
第二天舞蹈表演結束後,我在化妝間洗手。
“哎你有沒有覺得,蘇清調偶像包袱好重啊?整天都車接車送的,真搞得自己是大明星了?不過就是個帶貨主播而已。”
是段笑的聲音,她和我同班,是班裏的文藝委員。
但有次大家私底下偷偷票選班花的時候,我遙遙領先了她。
“我也覺得,而且她真的每天學習二十三個小時嗎,這也太變態了。”
段笑聽到這話,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
“誰知道呢,指不定這二十三個小時裏,十幾個小時都在服務男人,在學習床上之術呢。”
說完,她掩嘴和身旁的人一起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段笑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始並不小聲地和身旁人竊竊私語起來:
“我看她那個媽也是,一把年紀還要打扮得那麼風騷,指不定就是放學之後,接著女兒一起去服務金主呢。”
我從化妝間走出來,將捧來的一手水都甩在段笑臉上。
段笑立即抓住我就瞪眼說道:
“蘇清調!你幹什麼!”
我眨了眨眼,‘哎呀’了一聲笑道:
“不好意思,沒注意旁邊還有這麼一個矮子在。而且還是嘴巴很臭的臭矮子。”
段笑長得不錯,唯一的痛楚就是身高。
她頓時就要上來廝打我,我們相互扯對方的頭發。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僅矮,還成分複雜,心眼比針眼小!”
最後,是旁邊的同學嚇得跑去找老師。
我和她身上都有傷,一條條血紅的抓痕在我脖子和手臂上。
我和她並排站在教務處,教導主任在訓斥著我們:
“我已經打電話叫你們的家長來了,簡直影響惡劣!”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一陣高跟鞋踩得比鼓點還密集的聲音出現時。
我就知道是媽媽來了。
我帶著希冀抬起頭,我甚至都要開始訴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