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甜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尖叫出聲,然後用紙巾不停的蹭著臉上的唾沫,仿佛我的唾沫是能讓她立刻死亡的細菌。
她顫抖著手指著我,語氣滿是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
“季清臨,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跪在我宿舍門口跪了一個月我才同意做你女朋友的。”
“你竟然敢和我說這樣的話,還敢提分手,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
當初為了求她做我的女朋友,我不要尊嚴的答應她的無理要求。
為了滿足她的虛榮心,我像條狗一樣在寒冬臘月的天跪在她的宿舍樓下,隨時等待她的吩咐。
這一跪就跪了一整個月。
全校的人都在私底下罵我是舔狗,罵我不是男人,還詛咒我早晚被沈沐甜玩死。
可是我不在乎。
那時候我滿心滿眼都是沈沐甜,隻要她肯和我在一起,哪怕要我的命,我都願意給她。
可如今看她矯揉造作的模樣我隻覺得惡心。
我沒有力氣回答她的話,仰著頭盯著天花板,出氣多進氣少。
嘴邊和鼻孔還有血不停的往外流。
我雖然沒有被打死在擂台上,但是傷勢太重,能不能熬過去還說不準。
見我不理她,沈沐甜氣急敗壞的跑到拳館老板麵前,逼著他又寫了一張生死契,憤怒的塞到我麵前。
她惡狠狠的抓著我滿是鮮血的手往生死契上按,“這次就算你輸了,那我們再簽一張。”
“你知道這一百萬對我有多重要,季清臨你不是愛我嗎,那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一百萬給我贏回來。”
上一世,她生日那天,我捧著兩萬塊的獎金,興衝衝的跑去找她。
卻看到她在宿舍樓下和小混混親密的接吻。
我憤怒的推開小混混,將錢塞到她懷裏,要她解釋,“為什麼背著我劈腿?”
她輕蔑的盯著我懷裏的兩萬塊錢,手指狠狠的戳進我還在流血的傷口裏,“你拚了命才能賺到兩萬塊,而這兩萬塊都買不起一個包。”
“季清臨,我受夠了這樣的窮酸日子,我們分手吧。”
我強忍著疼盯著沈沐甜,卑微的像條狗,祈求她來愛我,“你想要多少錢,我可以去賺隻要你不和我分手,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得意的勾著嘴角,將準備好的生死契遞給我,要我用命去拚那一百萬。
我傻傻的以為,拿了錢沈沐甜就會愛我,可到死我才知道,那個小混混不過是她用來釣我命的餌。
如今,我沒有如她所願的死在擂台上,她同樣的招數竟然還想用第二遍。
我死死的將手捏成拳頭,不肯將手印按在生死契上。
沈沐甜發瘋的掐打著我的手背,“季清臨,你不是最聽話了嗎,我現在命令你按手印!”
看著手背上多出來的血痕,我胸口悶疼的厲害,我盯著沈沐甜張著嘴,想要將“不簽”兩個字吐出去。
突然喉頭一股腥甜,血噴了沈沐甜滿臉。
看著沈沐甜錯愕,震驚,慌張的嘴臉,我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