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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曼哈頓上空絢爛的煙火落寞地熄滅時。

我一個人站在俯瞰整個中央公園的酒店落地窗前,手指微顫地點開匿名短信中的視頻。

夜晚,在紐約人來人往的街頭,在明亮的煙花光芒之下。

我的老婆正在和另一個男人,像街道上所有熱戀的情侶一樣動情激吻。

可今天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三周年結婚紀念日,這場絢爛奪目的煙花表演本該我們一同在酒店裏。

在這個最佳觀賞點,喝著她最愛的香檳,一起觀賞才對。

我籌劃多日的驚喜竟為別的男人做了嫁衣。

我真的受夠了,既然她不愛我,與其輸得粉身碎骨不如提前退場吧。

看著視頻中笑靨如花的老婆,我將視頻轉發給她,並送上祝福。

“祝你和他幸福,我們離婚吧。”

我那個借口和合作商商務應酬的老婆馬上回複我,“你別多想,我們就是貼麵禮而已,你沒留過學你不懂的。”

1

她對我的解釋一向都這樣敷衍。

哪怕視頻中清清楚楚地拍到了他們唇齒交纏,溫娜娜也能這樣搪塞我。

就因為我是一個窮小子,我讀書時從來沒有出過國。

我和她隔著家境、教育和閱曆幾座大山,哪怕我工作之後努力地追趕也搬不走的大山。

我在她的眼中也始終是那個幹癟黝黑的少年,被爸媽按在地上磕著頭感謝她爸媽的資助。

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我是在臭水溝裏翻身的癩蛤蟆。

我們原本就不相配的,我知道的。

隻是我以為隻要我比任何人都愛她,拚盡全力對她好,她一定會回頭看到我的。

結婚三年的無微不至,原來根本就比不上她的白月光柴劭瀚的一個吻。

我連夜飛回了帝都,十五個小時的飛機航程。

我滿腦子都是結婚這三年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我的情感和理智在不斷拉扯,理智讓我發出了那條分手的微信,但是情感卻讓我痛苦不已。

哪怕強迫自己入睡,還是會不斷醒來。

如果不是空姐送來溫熱毛巾讓我擦臉,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可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小子了,我不會再繼續任由溫娜娜傷害我了。

飛機落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律師起草我們的離婚協議書。

我們名下的財產眾多,清算與分割都是麻煩事,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身心俱疲的我回到那個我和她生活了三年的家中,看著眼前全部按照女主人喜好布置的裝修和家具。

家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刺眼,她不愛這個家,也根本不愛為她搭理好一切的我。

為了討她開心,我特意在家中安裝了一整麵的酒櫃。

哪怕我一點都不喜歡紅酒。

想到我和溫娜娜離婚之後,我花心思滿世界找來的昂貴紅酒以後都會進到那個男人的肚子裏。

我一股腦將所有紅酒都搬出來,放在餐桌上挨個拔出木塞。

抓著酒瓶就向自己嘴裏猛灌,酒水灑在自己身上也毫不在乎。

一瓶接一瓶,喝不完就倒掉,做完這一切我覺得天旋地轉,隨意縮在沙發上就醉過去了。

第二天我是在溫娜娜的尖叫聲驚醒的。

“靳緒南你瘋了嗎?我的紅酒全被你毀了!”

溫娜娜一臉心疼地看著地麵上亂七八糟的紅酒瓶,還有被紅酒染紅的地毯。

“這些都是我買的,我不可以喝嗎?”說完我無視她,抓起一瓶紅酒繼續灌。

“別喝了!”溫娜娜跑過來搶走酒瓶,將我按回沙發,“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我都和你解釋過了。那視頻一看就是假的,我們老朋友多年不見一時激動而已。你至於要和我說離婚嗎?”

如果我隻收到了那一條視頻,也許我真的會相信溫娜娜這套解釋。

可是匿名賬號昨晚又發來了一條視頻。

當我傷心地乘飛機逃回國內時,溫娜娜正眼神迷離地擁抱著柴劭瀚走進酒店的房間。

她叉著腰站在我麵前,脖子上的猩紅刺痛著我的心提醒我,這個女人一天前度過了多麼瘋狂的一夜。

想到我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耳鬢廝磨,我就一陣反胃。

我猛地站起身推開站在我麵前的溫娜娜,朝廁所狂奔。

站在洗漱台前,我止不住地嘔吐,甚至吐出了鮮血。

緊隨我進入洗手間的溫娜娜看到了我吐血,她害怕地退了出去,她暈血平時是一點血都見不得的。

我趕緊打開水龍頭將血衝進下水道,但是腹部還是疼痛難忍。

抓上外套我打算自己開車去醫院,溫娜娜看到我臉色這樣憔悴,提出要開車送我去醫院。

我已經沒有精力和她爭執什麼,隻好同意。

2

她想攙扶著我下電梯,我冷淡地甩開她的手,“謝謝,我自己可以。”

溫娜娜沒想到這次我會生這麼久的氣,她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樣隨後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我心裏清楚,她遇見了柴劭瀚一定不會放他一個人在國外的。

她此時不和她的初戀情人你儂我儂,無非是害怕我將他們重逢的消息傳出去。

溫娜娜的父母十分討厭柴劭瀚,當初他們會分開也是兩位老人棒打鴛鴦的結果。

我們心中都有各自的盤算,沉默地走出電梯來到停車場。

溫娜娜打開車鎖,還不忘給我這個病號拉開車門。

她如此刻意地討好,讓一向是照顧她的我渾身不舒服。

就在我硬著頭皮抬腳進入副駕駛的一瞬間,一股刺鼻的男士香水味衝進我的鼻腔。

我患有鼻炎從來不噴這種濃烈的香水,溫娜娜對自己的物品有很強的占有欲,她絕不會讓不親近的人坐她的私車。

怎麼想這香水的主人隻可能是柴劭瀚,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卻無處不在地提醒我自己老婆的背叛。

我的嘔吐感更強烈了,我強壓住喉嚨裏的嘔吐欲,坐到後排將窗戶開到最大。

溫娜娜看到我拒絕她的好意,她坐到駕駛座不耐煩地說:“有這麼刺鼻嗎?這可是今年最新上市的香水呢。”

昨晚的宿醉加上胃痛,我的狀態十分不好,隻想閉上眼,“坐後麵舒服點。”

看到我這樣有氣無力,她也懶得和我爭吵,反而從副駕駛掏出一個禮盒,向後遞給我。

“三周年的禮物,你快打開看看我特意為你選的。”溫娜娜發動車子,還不忘從後視鏡偷瞄我的反應。

我拆開禮盒,裏麵是一個銀製的領帶夾,花紋雕刻得很細致很精美。

簡約大氣,是我會喜歡的那一款。

如果我沒有看到領帶夾內側刻著CSH,柴劭瀚名字的首字母縮寫的話,我應該會更喜歡。

我真是傻,還以為溫娜娜和超劭瀚的重逢是偶然,原來她早早就準備好了禮物。

我突然釋然地笑了,我一直都佩戴領帶夾的習慣。

我根本就不缺這種禮物,她卻不知道。

她不愛我,隻是將我當做一隻吃別人剩飯的小狗。

別人不要的禮物,她隨手就可以丟給我。

這樣的她,還有什麼好叫我戀戀不舍的。

溫娜娜看不懂我此時臉上的苦笑,她還以為她送的禮物已經哄好了我。

她趁熱打鐵,“緒南,我爸讓咱們今晚回他們那裏吃飯呢,你能不能幫我保密啊?”

既然已經下定主意和她離婚,那她和柴劭瀚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嶽父嶽母在帝都手眼通天,不用我說,過不了幾天他們也會知道。

也就隻有他們的女兒溫娜娜會覺得自己可以對這兩位長輩撒謊。

我收起禮物,點點頭,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溫娜娜得到滿意的答複後,心情不錯地駕車前往醫院。

到了急診科,醫生聽完我的描述後判斷是胃潰瘍,立馬安排我輸液保守治療。

先暫時緩解我的痛苦,之後再做胃鏡查看情況來判斷是否需要手術。

我正拿著醫生的單子準備去其他病床輸液的時候,才發現本該陪伴在我身邊的溫娜娜早就不見了人影。

回到急診大廳我才發現,她正焦急地跟在一個男人身邊,不斷詢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我從沒看過溫娜娜這樣緊張的表情。

她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那裏見過被酒瓶砸破腦袋的樣子。

“劭瀚,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傷得這樣嚴重啊?”

她心疼地捂住柴劭瀚鮮血浸濕的繃帶。

溫娜娜你不是暈血嗎?怎麼現在不暈血了呢?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柴劭瀚,淺色的短發,唇邊還穿了孔。

他笑嘻嘻地摟住溫娜娜腰,無所謂地說:“我沒事娜娜,在夜店喝多了被人誤傷了。”

我不想再看,跟著護士走到病房,躺在床上等待輸液。

很快我的手機就收到溫娜娜的消息,“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3

一模一樣的借口,溫娜娜用了兩次。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知道今晚她不會回來了。

和嶽父嶽母約好的晚餐她也不回來了,我打電話告訴兩位老人我身體不舒服不能去陪他們吃飯了。

嶽父嶽母都知道關心我病得嚴重不嚴重,親眼看到我吐血的溫娜娜卻把我一個人扔在我醫院。

我苦澀地告訴兩位老人,病得不嚴重,很快就會好的。

之後我掛斷手機,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才發現醫院的病床都比等不到她回家的大床好睡。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

輸液緩解了我很大程度的疼痛,但是我的肚子還是隱隱作痛,還是忍不住幹嘔。

我慌張跑到廁所門口,沒想到卻遇到了頭上纏滿繃帶的柴劭瀚。

我原本想裝作不認識他直接進到隔間裏,沒想到他卻主動和我搭訕。

他攔住我,打量了一遍,“你就是娜娜現在的老公?你叫什麼來著?”

他微微皺著眉,好像真的在絞盡腦汁想我的名字一樣。

我繞過他,“你認錯人了。”

柴劭瀚卻不依不饒的追上來,又攔住我,“我想起來了你叫靳緒南對不對?你忘了,咱倆高中的時候還見過呢。”

“你是高考狀元,娜娜的爸媽覺得你特別長臉還喊你來餐廳吃飯。但是娜娜不願意和陌生人吃飯,叫我去接她。你從餐廳追出來,咱倆剛好碰麵了。我那時候騎著摩托車可帥了,你應該沒忘吧。”

我有這段的記憶,那是我高考之後第一次見到溫娜娜。

我以為隻要我成績足夠優異,我就能和她平起平坐,可她直接拒絕和我同坐粉碎了我的妄想。

原來那個帶著溫娜娜逃走的人就是柴劭瀚,是比我和她更般配的柴劭瀚。

這麼多年他還是一點都沒變,放蕩不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哪怕我現在是他偷情女人的丈夫,他也毫無顧慮地纏上來。

“你是誰都和我沒關係。”

我繼續向廁所裏走,他卻在我身後點開了一條視頻。

“那這條視頻泄露出去,你也無所謂嗎?”

僅僅一秒鐘我馬上聽出了溫娜娜的聲音,這個無恥的混蛋竟然拍下了那種視頻。

“你這個畜生,你到底想幹嘛?”我捏緊了拳頭,怒氣衝衝地盯著他。

他賤兮兮地靠到我耳邊,輕輕地說:“當然是要錢了,順便還能睡一睡你的女人,這買賣多劃算啊!”

我徹底被這個無賴激怒,一拳砸在他的臉頰上,趁他還沒有回過神,又狠狠砸了幾拳。

“靳緒南,你瘋了!”溫娜娜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的身後。

她衝到我們兩個男人中間,用身體護住柴劭瀚,我隻好停手。

“娜娜!”剛才還一臉得意的柴劭瀚立刻換成可憐的嘴臉,“娜娜你認識他嗎?他突然衝進來打我!”

“你放屁!”我對溫娜娜說,“他撒謊!他知道我是你老公!”

“靳緒南!你閉嘴,我知道你愛吃醋,你怎麼能打人呢?向劭瀚道歉!”

“憑什麼!”

溫娜娜沒想到我會用這樣憤怒的態度對她,她也生氣地大吼:“不道歉是吧?那我們就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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