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唱歌時。
男友的白月光依偎著對唱了一首小酒窩,甜蜜氣氛爆棚,兩個人瞬間相擁激吻。
同學們嚇壞了,轉頭看向角落裏一言不發的我。
但我沒有厲聲質問,撒潑發瘋。
反而將一百塊扔在白月光的臉上,冷冷道。
“你今晚表現不錯,下次還點你伺候他。”
1.
訂婚之前,我們邀請朋友來參加聚會轟趴。
但是周子敬不過我的阻攔。
硬是叫上了他的白月光初戀薑甜甜。
兩個人不但當著全班同學狂秀恩愛。
薑甜甜還暗戳戳說我是插足他們當麵戀情的小三。
一時之間我從周子敬的未婚妻變成三姐。
眾人嫌棄鄙夷的目光齊刷刷向我看來。
我趕緊看向周子敬求助。
扯住他的衣袖讓他幫我解釋。
可是周子敬甩開我的胳膊,痛斥我不要無理取鬧。
“當這麼多人麵跟我耍小性子,你就這麼容不下甜甜麼?”
然後直接將我關在門外。
這棟別墅是我的家產。
如今周子敬將我扔在外邊,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還借著我的房子逞威風,在同學麵前充大款。
我急氣攻心,不斷捶打玻璃門。
“放我進去!”
可是周子敬不但不理會我。
還將窗簾拉上。
初冬寒風瑟瑟,我隻能裹緊單衣瑟瑟發抖。
就在我以為要被凍死的時候。
天亮了,聚會也散了。
他們有說有笑的出來,沒人有人在意角落裏凍僵的我。
甚至將薑甜甜當成女主人看待。
薑甜甜笑得合不攏嘴,周子敬也緊緊抱住她的肩膀。
活脫脫的神仙眷侶。
薑甜甜給了周子敬一個吻當做離別。
她還紅著眼眶握住周子敬的手委屈道。
“分開幾天,你會不會忘了我?”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寒風乍起,淩亂的風月吹得我的臉頰生疼。
我仿佛看到17歲站在大雪中羞澀向我告白的男孩。
“宋暖,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會娶你為妻!”
現在,他卻將我們的訂婚戒指親手戴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指上。
“將來我一定讓你住上大房子,讓你變成最美的新娘!”
我在別墅外凍得亮色蒼白。
他們宛如一對璧人,熠熠生光。
這場自欺欺人持續十年的暗戀加戀愛,一直蹦在我腦中的一根信念之繩,驟然斷裂。
那一刻信仰崩塌,愛也隨風而去......
2.
送走薑甜甜,周子敬才掏兜向我走來。
他摸了摸我凍得發紫的臉頰,一臉疼惜。
“怎麼凍成這樣了,來我給你暖暖。”
我默然的抽回雙手。
他對我的反抗有些不悅,但還是維持著笑意。
“還在生氣?”
接著,他掏出兩張演唱會門票。
“看我搶到了什麼,你最愛的明星演唱會門票,我可是蹲了好久才搶到的,開心麼?”
他說的一臉誠懇。
好像真的在跟我道歉。
但我知道這都是他信手拈來對我熟練的敷衍方式。
我高燒住院了他沒來,會給我發一長串小作文表達他的遺憾和愛意,讓我不要多想。
而薑甜甜隻是擦破一點皮,他緊張到大半夜都要疾馳而去看望。
那有什麼雙標,無非是愛與不愛。
這次他依舊自信的覺得可以隨意拿捏我。
覺得我會像之前一樣毫無底線的原諒他,縱容他。
但是一旦愛意崩塌,就很難重構了。
曾經他就算將我扔在馬路上,我也會哭著走回去生怕他不要我。
如今我卻異常冷靜。
“知道了。”
沒有接過門票,隻是淡淡敷衍了一句。
我抱著自己顫顫巍巍的走進房屋。
“記得泡個熱水澡,別感冒了親愛的。”
他寧願耍耍嘴皮子講幾句好話,都不願意帶我去醫院量體溫做檢查。
甚至都懶得過來扶著走路發顫的我進屋。
眼角的一顆眼淚慢慢滑落。
這麼多年的堅持像個笑話。
身後的周子敬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
然後連續三天,我都沒有再見到他。
再看到他,是在周甜甜的朋友圈裏。
他們一起去看了演唱會,在黑下來的場地中十指相扣。
並且配文:十年之約,不離不棄,縱使有外人居心叵測,可我們的感情絕不動搖。
她就差將我是小三這四個字放到明麵上了。
可是當初是她毅然決然拋棄周子敬,和富二代公子哥出了國。
是我在周子敬無數痛徹心扉的酗酒夜晚陪著他熬過來的。
他喝多了掙紮到馬路上想求死,是我攔下來的。
而我胳膊斷了,現在一到陰雨天還隱隱作痛。
那次之後,他就緊緊握住我的手。
承諾這輩子隻對我一個人好,就算我要星星也去給我摘下來。
那個時候他的真誠不是裝的。
而現在他對我的敷衍也不是裝的。
這演唱會是我求了他好多年。
他覺得這很喧嘩又低俗,他一個老總不願意自降身價陪我去看。
而周甜甜隻是一個電話。
他就屁顛屁顛拿著門票帶著她去完成了我這麼多年朝思暮想的事情。
多麼諷刺,又多麼理所當然。
因為我更愛,所以我應該被傷害,應該被無視,應該被敷衍。
而薑甜甜沒有我懂事,隻會苦惱,卻讓周子琳無限憐憫,疼愛非常。
感情這東西真的很沒有道理,
讓付出真心的人沒地方說理。
3.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又去了馬爾代夫等地方。
周甜甜幾乎一天一個秀恩愛的朋友圈。
而我們的共同好友甚至默認她現在就是周子敬的原配。
反而在同學群裏將我踢了出去。
稱我是作風不檢點的敗類。
我啞然失笑。
在周子敬不在的晚上,我不用再費心費力準備飯菜。
不用困到極點也要強撐著熱菜端菜,等周子敬回家。
更不用洗好多臟衣服,將自己的青春耗費在那些瑣碎而沒有盡頭的家務上。
我可以自己倒一杯酒,聽著喜歡的音樂,愜意的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好像沒有周子敬的夜晚,我過得更舒心。
或者說,沒有他,我好像我不會很糟糕,甚至更好了。
我嘗到了獨處的甜頭。
覺得周子敬這次的離去倒也不是壞事。
一直以來的委曲求全在此刻終於真正釋放。
我好像又回到了曾經無憂無慮的18歲。
若不是這次獨處,我都不知道我早就麵目全非。
白日,我還沒有起床,周子敬打開房門乒乒乓乓一陣響動回來了。
他不會問我是都在休息,而是直接將我從床上拖起來,一臉興奮。
“老婆,猜猜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當當!你最愛的偶像簽名!”
我瞟了一眼。
明明我喜歡的是男歌手,怎麼上邊有個紅唇印。
哦,一定是某人不要的東西吧。
我隻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
今日的陽光真好,適合出去散步。
這時被忽視的周子敬有些嗔怒。
他拉住我的胳膊,再次問道。
“怎麼,你不喜歡麼?”
“還行。”
我學著周子敬的樣子敷衍了事。
卻突然發現竟然無比輕鬆。
原來他一直這麼自在麼?
原來在這段關係中一直內耗反複懷疑抓狂的人隻有我自己!
看我態度冷淡,周子敬拽了拽我的胳膊討好道。
“哎呀,老婆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咱們都領證了,就別這麼斤斤計較了吧。”
“再說了,我隻是想完成一下年少未完成的夢想,你不是說了支持我做任何事?”
支持你做任何事的前提是心裏有我。
而你卻堂而皇之將三姐帶回家,還在那麼多朋友麵前打我臉。
我是慈善家還是受虐狂。
要被你們兩個人這麼對待?
“這項鏈也是你喜歡的,快讓我給你戴上!”
“太涼了。”
我小聲說道。
可周子敬仍舊不管不顧往我脖子上環繞。
我氣急,一把將他推開。
他立馬就要發怒,可我說道:“我剛流產,醫生說過不能碰涼,你都忘了麼!?”
他訕笑著摸著後腦勺心虛道。
“”哎呀一個項鏈而已不至於吧?”
是我不至於讓他傾心而待吧?
畢竟我這麼多年一直倒貼的他已經沒有自我判斷力了。
“子敬,我有話對你說......”
周子敬電話鈴聲急促響起。
離婚兩個字卡在我的喉嚨裏。
“子敬哥哥,人家的內衣好像落在你行李箱了,就是你最喜歡的那個粉色,你能不能幫人家送過來嘛?”
聲音嬌嫩可愛,一聽就是薑甜甜。
周子敬先是露出一臉癡漢表情連連答應。
掛斷電話後咳嗽兩聲,麵不改色的跟我胡說八道。
“公司有事,我先去看看,晚點聯係你。”
說完拿上外套就有了。
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過了半晌,秘書電話打到我這裏。
“宋暖姐,這上午五約好的客戶都到了,周總怎麼還不見人影?”
“按理說他從來不遲到的啊!?”
是啊,按理來講他不會幹的事多了去了。
可是那些標準都是對外人,當然也包括我。
對薑甜甜可是不管用的。
為了她甚至拋棄了他最熱愛的事業。
我淡淡問道。
“周總剛才明明和我說已經去公司加班了,怎麼,他沒去?”
聽到我的質問,秘書頓時心虛的“嘶——”了一聲。
然後有些欲蓋彌彰解釋:“周總確實來了,是我們沒看到,抱歉打擾宋總您了......”
“既然他這麼不方便露麵,那這個合同就由我來親自和甲方對接吧。”
婚後我在企業失去的話語權和客源都要統統在周子敬手裏搶回來!
4.
周子敬這邊沉迷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
而我已經開始趁他最鬆懈的時候默默轉移他在公司的所有權利和資產了。
等他黃粱夢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身後已經被我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喂,是律師事務所麼?我需要一位最厲害的離婚律師......”
半晌,那邊傳來一陣溫柔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
“您好女士,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之前周子敬和朋友們在家裏開了訂婚轟趴。
如今他又和公司員工大肆宣傳。
說周末到別墅團建。
他當然也給我發了邀請。
我打去電話。
“周子敬,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我們......”
“子敬哥哥,人家穿這個裙子好看麼?”
“你快幫人家拉拉鏈子嘛。”
“討厭,你的手往哪裏摸呢......”
一聲聲嬌嗔傳來。
周子敬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響起。
“有什麼事今晚說,公司還有事我先忙了!”
電話掛斷,我有些出神。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已經草擬好的離婚協議書。
沒想到竟然要當著全公司的麵說我要休了他。
也好,既然這樣,我也可以順便宣布他被公司炒魷魚的事情。
既然他這麼想出風頭,那我就滿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