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感覺有人將自己緊緊抱著,不停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晚虞,晚虞,不要睡!”
那著急的聲音像極了陸振霆。
可他不是在醫院陪柳枝月嗎?
而且他那麼厭惡她,又怎麼可能來救她呢?
委屈的淚水不停的從眼角滑落。
“小叔……”
一隻粗糲又溫熱的大手輕輕抹去她的淚水。
“乖,我在……”
她摩挲著摸上那人的手,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傭人。
她環顧了四周好幾次,除了傭人再無別的人。
想起昏迷過去時聽到的聲音,她不由的抓緊了手中的被子。
小叔真的來過嗎?
如果他沒來過,為什麼她會在房間裏聞到他的味道呢?
如果他來過,她為什麼醒來後又沒看到他呢?
她抬頭看向旁邊的傭人,鼓起勇氣道:“那天,是不是小叔來救的我?來照顧的我?”
傭人手一頓,又麵色如常道。
“是保衛員救的您,後麵也一直是我在照顧您,至於先生,他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裏照顧未婚妻。”
鄭晚虞垂下眼眸掩蓋下眼裏的失落,自嘲一笑。
也是,小叔現在這麼厭惡自己,又怎麼會來救她呢。
此後的幾天,她連陸振霆的身影都沒有見到過。
這到這天,家屬院舉辦交誼舞會,男人才敲開了她的房間。
看著她瘦弱的臉,他眼裏一閃擔憂,但又很快被掩下。
語氣裏帶著一絲責怪和不滿。
“枝月心地善良,上次的事不想和你過多計較,今晚的交誼舞會,她也讓你去參加一下。”
她點點頭,語氣平靜:“我知道了,小叔。”
下午,王瑤瑤來約她一起去裁縫鋪裏做裙子,看著滿牆五彩斑斕的布。
鄭晚虞也挑選了一塊布料,讓師傅給她也做一條。
王瑤瑤詫異道:“你的裙子不是都被你小叔包了嗎,怎麼還要出來做啊?”
她摸著手裏的布料,眼裏思緒翻湧。
從小到大,她的衣服全都是陸振霆包了的,他不僅會請師傅來家裏給她量衣服做衣服,用的還是國外進口的布料,生怕她穿上後有一點不舒服。
她笑笑:“那是以前的事了,更何況他有未婚妻,也不方便了。”
剛進大廳,站在中央的陸振霆一眼就看到了悄悄走進來的女孩。
看著她身上劣質布料做的裙子,他的眉也不由得蹙了起來。
他記得自己今天也派人給她送了一條國外進口的裙子。
她沒看到嗎?
正要上前問她時,悠揚的鋼琴聲從角落裏傳來。
這代表要跳開場舞了。
舞池中間,俊男美女在悅耳的琴聲中翩翩起舞。
看著陸振霆深情注視著眼前女人的模樣,她思緒漸漸飄遠。
她第一次學跳舞時怎麼也學不會,陸振霆知道後專門抽出時間來教她跳舞。
因為是麵對喜歡的人,她就格外緊張。
一場舞下來,他的皮鞋上全是她的鞋印。
她一邊紅著臉道歉,一邊就想放棄。
他卻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笑著說沒關係,大家都有第一次,慢慢學就是。
此後他不厭其煩的教了自己好幾次,她才學會。
也是為了獎勵她,每次舉行交誼舞時,他都會邀請她跳開場舞。
如今,和他跳開場舞的卻成了別人。
她掩下情緒走到角落,剛好遇到了援非的王主任。
趁著這個機會,王主任也抓緊時間跟她說起了去非洲的注意事項。
“那邊醫療條件落後,你自己也要多帶點醫用用品,援非可不是一兩年的事。”
她點點頭,正要開口時,一道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你們在說什麼?援什麼?”
鄭晚虞回頭望去,一張熟悉的臉就這麼闖入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