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人淡如菊,凡事不爭不搶,講究體麵
憑借著美貌嫁給了當地頗有身家的富豪。
接親時男方變卦要彩禮減半,婚後還把她當保姆使喚。
我處處據理力爭,為她撐腰,最後沒有被拿捏。
她卻一臉淡然說我鑽進錢眼,太過計較,有失體麵。
她的老公出軌,我幫著去鬥小三,她事後選擇原諒,說男人逢場作戲很正常。
後來小三懷孕檢查是個兒子,男方堅持要求離婚。
我找來律師幫她打官司分家產。
誰知男方喝醉酒喪心病狂開車撞她,為了保命,她沒有猶豫將我推出去送死。
事後隻因為對方答應給她一百萬,她簽下了家屬諒解書,對著媒體道。
“他們是無辜的,要不是姐姐非要爭家產,他也不會生氣犯糊塗。”
“姐姐平常就愛惹是生非,處處計較,這次的事隻是個意外。”
“他們怎麼會為了錢而傷害別人呢,反正我不信。”
在病床上的我得知這個消息,氣到含恨而終。
再次睜開眼,我竟然回到了她結婚的那一天。
1.
“我媽說了,你要是肯彩禮減半,我今天就接你過門,不然你就自己送上門。”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門外大聲響起,正是我那妹夫劉金浩。
我恍惚回神,環視著酒店裏喜氣洋洋的房間。
意識到自己確實是重生了。
前世,他們家先前說好了彩禮領證前給一半,接完親給剩下一半。
我們當時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他們家仗著已經領證了,彩禮在迎親那天突然變卦。
而現在又再一次上演相同的場景。
“姐姐。”
熟悉的女聲在喚我。
妹妹林婉芸一身大紅色的秀禾喜服,端坐在床邊。
此刻,看著我的眼神透著期待。
這個眼神,我從前再熟悉不過。
父母去世後,公司破產,我們十幾歲就相依為命。
她是我的親妹妹,更是唯一的親人,我無怨無悔地照顧她。
上輩子,隻要她一個眼神,我義無反顧為她衝鋒陷陣,自覺維護她的一切。
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她背刺我,在劉金浩開車撞向她的危急時刻,她一把推我出去保命。
事後還出言詆毀我,讓我死後還承擔被人唾棄的惡名。
被車撞飛,身體支離破碎的痛苦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捏緊拳頭,這一世,我不會再那麼蠢了。
見我在走神,她又再一次叫了我,語氣帶了一絲焦急。
“姐姐,這...”
我心中冷笑,從前我為她據理力爭,讓她風光出嫁,不被人笑話沒進門就被婆家拿捏。
轉頭她就和劉家人說是我為了一點彩禮,鑽進錢眼裏,有失體麵。
可那些錢,我一分沒收。
她高嫁到劉家,擔心她在婆家被人欺負,全都給了她留著傍身,我還額外添了不少嫁妝給她。
而她真的就把一半的彩禮錢轉回了婆家,博得了個識大體的好名聲。
事後劉家為了自己的聲譽,就到處詆毀我,說是我貪財計較,結婚故意要高價彩禮賣妹妹。
他們氣不過才在迎親的時候臨時變卦。
搞得我那段時間出門被人指指點點,還有人當麵指著我鼻頭罵我不是人,為了彩禮連親妹都賣,說我以後不得好死。
我讓林婉芸替我出麵解釋清楚。
她卻淡然的說清者自清。
還說不管彩禮多少,她都會嫁,是我非要和劉家計較,害得她差點結不成婚。
這一次,我不管你,看你如何收場!
想到這裏,我看著她,假裝為難道。
“這是你的婚禮,你做主吧。”
此時,房間裏的親朋好友已經在交頭接耳。
“真是開了眼,沒聽過結婚當天還要減彩禮的,丟死人了。”
“真奇葩,那男方家有錢,怎麼那麼摳摳搜搜,看來對她也不怎麼樣嘛。”
“新娘子好慘,現在就敢下麵子,以後嫁進去準沒好日子過。”
“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嘛,也不顧及新娘的臉麵。”
“要是我遇上這事,我就不結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
房間裏不乏林婉芸的同學好友,此刻都目光各異地看著她。
聽到那些話,她的臉色早就一陣白一陣青。
她咬唇不語,隻有意無意看著我。
我心裏明白,她這是等著我為她出頭,拿回這個體麵。
可我就是不說,保持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的臉色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也越來越難看。
直到外麵的人不耐煩說就要到吉時了,過了吉時就要走人。
身邊的人也在紛紛詢問林婉芸還結不結?
她才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我答應你。”
末了,又補充道“我在乎的是金浩你這個人,錢多錢少都無所謂,我不爭這個。”
我勾唇一笑。
可她眼裏分明就閃過一絲不忿。
裝吧,你就使勁裝。
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2.
婚後,林婉芸的日子過得不錯。
似乎是為了力破接親那天的傳言,她一個很少發朋友圈的人。
最近總是三天兩頭的曬圈。
一下子說婆婆給她煮的燕窩好吃,配文說知道婆婆對她好就行,舍不得她辛苦。
一下曬老公給她送花,配文說自己不喜歡那麼浪費,有心就行。
要麼就是發別墅花園的照片,配些淡泊文藝的雞湯。
一副營造自己人淡如菊的形象,引得朋友圈收獲不少點讚。
可我知道,燕窩是婆婆煮多的,花是他老公小三不要了拿回來的。
而她這樣悠閑的富家少奶奶的好日子恐怕就要過到頭了。
果然,一個月後,她給我發來信息,讓我去找她玩玩。
我去到劉家別墅,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之前的住家保姆阿姨都不在。
她給我端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閑聊幾句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
前世我看到她親自倒水,覺得有點奇怪,平常這些事都是阿姨在做,今天卻沒有看到她們,順口就問了一嘴。
才知道原來自從她進門後,她婆婆要求她事事親力親為照顧家庭。
這一個月都在跟著阿姨學習家事。
以前有阿姨,她也就跟著看看,沒有真的上手。
後來,阿姨走了,她做了兩天,就叫苦連天。
想讓老公再請人,他卻不答應,還說沒必要浪費錢,娶她進門就是為了照顧他們起居,讓她趕快辭職回家。
那時候一聽,我當場就怒了。
覺得他們一家竟把我妹妹當保姆使喚,和他們爭辯一番後。
他們終於勉強同意請回之前的阿姨。
可轉身,她就和劉家人說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其實心裏是想回歸家庭的。
然後還和我說當時對劉母的態度太差了,不尊敬長輩,失了體麵,要我去和她道歉。
她自己也為了彌補,阿姨的每月工資都是用我給她的嫁妝補貼。
還說因此這事婆婆誇她不爭不搶,通情達理。
她上個閑班,享受著富家少奶奶的悠閑生活。
而我則被劉母陰陽怪氣,說我一個外人來挑撥他們的家庭關係。
本來之前彩禮和迎親的事情上,他們家對我就不太待見。
現在更是冷臉以對,到處詆毀。
可明明聽到劉家肯請阿姨,她簡直比我還要開心。
現在,別說她是做保姆,就算給劉家做牛馬,我也不會管。
我抬手看表,笑笑道。
“差點忘了,待會還約了朋友,我得先走了。”
她終於輕輕開口,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道。
“姐姐,金浩說要我辭職回來當全職太太,家裏的家務都讓我做,你覺得怎麼樣?”
我心裏冷笑,最後還是說出口了。
“小芸,你都嫁人了,他們讓你照顧家庭也是應該。”
她愣了愣,沒想到我居然同意了。
畢竟婚前我還囑咐她,雖然是高嫁,但也要保持自己的獨立,要有自己的事業才會有底氣。
林婉芸疑惑道“姐姐,可是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我淺淺一笑回答“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我想過了,他們好歹在這裏有頭有臉,你拋頭露麵出去工作,人家知道肯定說閑話,這樣失了他們家的體麵。”
我特意把最後兩個字咬重。
果然,聽到了關於體麵的話。
她的眼神出現了動搖,不甘心地點點頭。
“那我就先聽他們的話,不能讓劉家失了體麵。”
3.
可劉家的豪門少奶奶哪是那麼好當的。
自從她辭職當全職主婦,我去看過她幾次。
劉家八百平的別墅,她一個人幹三個阿姨的活。
從前,她十個手指不沾陽春水。
我們家沒有破落之前,家中有保姆伺候。
後來,又是我這個姐姐處處照顧著她。
每當我想讓她搭把手,她隻會淡淡地說“姐姐,我幹這些粗活手指會變粗糙,一點也不體麵,明天我還預約了美甲呢。”
而現在呢,她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是基本。
劉家的活又多又細,劉母要求更是苛刻。
這輩子,沒有我為她撐腰。
她那富家少奶奶的生活變成富家保姆的生活。
她也不敢提要求,生怕破壞自己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人設。
隻能忍氣吞聲,從早忙到晚。
臉上早起畫的精致妝容都被汗水浸得脫妝,那雙曾經看淡一切的眼裏更是沒有了光,隻充滿了疲憊。
有一次,劉母熱情留我下來吃飯。
林婉芸在廚房那頭不時發出驚人尖叫,裏麵還傳來各種聲響,諸如碟子摔碎的聲音等等。
劉母這頭在客廳聽到,眉頭都皺了起來,一臉的不滿意。
等她做完菜出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疲憊感。
精心打理的頭發散開了,身上的白裙子沾了好幾處的黃色油漬。
她嬌嫩的手背上更是被熱油燙紅了好幾處,連手指上也貼了好幾個創可貼。
走過身邊時,隱約聞到一股膩人的油煙味。
劉母和劉金浩聞到味道都不由捂住了鼻子,一臉嫌棄。
“小芸,你身上也太臭了,趕緊換身幹淨的,也太不體麵了。”
林婉芸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等她換好衣服下來。
劉家人已經開始吃了,也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她才一落座,劉母就開始挑刺。
一下說魚肉太老,一下說菜沒味道。
她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回,隻賠著笑臉說下次改進。
期間,更是被劉家母子使喚得一頓飯都吃不安寧。
劉母一下說要勺飯,劉金浩一下說要喝湯。
還說今天開心,叫林婉芸去酒窖拿瓶紅酒過來喝。
她的眼神一直看向我,眸子裏是前所未有的渴求。
她希望我為她說話。
就像從前一樣。
可我視若無睹,和劉家母子開心聊天。
吃完飯後,她剛要去洗碗,就被劉母叫住,讓她切個果盤送來。
我們吃飽舒舒服服的吃著水果,等到她忙完出來。
盤子裏隻剩下幾瓣被氧化到變色的蘋果。
她臉上的淡然瞬間被擊碎。
看得出來,她在劉家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劉家母子從一開始就不尊重她。
沒有我為她出頭,她自己又非要體麵淡然,裝不在乎。。
既然如此,有苦就自己受著吧。
4.
自從不管林婉芸那檔子破事,我的生活順心了不少。
約上了閨蜜趙菲菲一塊去逛街。
剛走到一家奢侈品店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熟悉的女聲。
“我的卡怎麼會刷不了?”
櫃姐有些無奈回答“這位女士,您都刷了好幾張卡,每張都沒額度了。”
“是不是你們的機子壞了,我的卡不可能刷不出!”
趙菲菲朝我示意,道“婉寧,那不是你的妹妹嗎?”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那櫃姐一聽她的話,上下打量她一眼。
“女士,要是沒錢就別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來我們店裏裝逼的窮酸貨太多了,買不起出門右轉。”
她翻了個白眼,一下把衣服收起來了。
林婉芸臉色漲紅,又強裝淡定看著她,擺出不在乎的模樣。
“不過幾件衣服,我怎麼可能買不起?你這是什麼態度?”
櫃姐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斜眼睨她。
“有錢您倒是拿出來啊,光說有什麼意思,最煩裝逼的人。”
她沒再理會她,徑直走去服務別的客戶。
她小臉煞白,卻又沒辦法發脾氣。
林婉芸不甘心的捏著拳,轉身就看見了我們。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尷尬。
我使了個眼色給趙菲菲,她會心對我道“我想起還有事情,你們姐妹慢慢逛吧。”
我們去了一家咖啡廳。
她一副淡然自若的口吻,聊起她最近的生活。
我這才知道劉金浩說做生意需要,她竟然把剩下的一半彩禮也給了他。
自從打理劉家,他們每個月隻給她剛好的家用,多一分都沒有,劉母還要求小到買根蔥都要一筆一筆記賬。
平日裏,她自己的開銷都是用我給的嫁妝,這段時間買那些奢侈品的衣服首飾,也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說到這裏,她還看多了我幾眼,眼裏閃過熟悉的期待。
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從前,她不願意麵試工作,說什麼和別人爭很不體麵。
還是我安排了個閑職給她,工資不高夠她生活。
但她呢,錢都花在了衣服首飾和化妝品上。
美曰其名說什麼都要貴的,做人才體麵。
可她那幾千塊的工資遠遠支撐不起她的消費能力。
光一個包包就能花光她一個月的收入。
每當她在我麵前假裝無意提及花光錢了,我都會二話不說,直接打錢給她。
而現在,我一分錢也不會再給她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可要勤儉持家了,像剛才的衣服還是別買那麼多。”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那怎麼行?我嫁給了劉家這個高門,現在隻有這些牌子的衣服才配得上我,穿出去才體麵。”
我差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自己身上的鋼鏰都沒幾個了,還在這叫喚著要體麵。
虛假的體麵就是虛榮。
5.
喝完咖啡,我和她剛出店門口沒多遠。
猛然看見旁邊的內衣店裏,劉金浩正陪著一個年輕嬌媚的女孩逛著。
那女孩還拿著不同款式的內衣,一臉曖昧去問他的意見。
兩人有說有笑,親密地宛如熱戀情侶。
我看向一旁的林婉芸。
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臉色十分難看。
“那好像是妹夫?”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