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蟾跑去冰心洞府打聽消息。
回來時跟我說,司鳴對冰心溫柔至極,甚至陪在她身邊,半步都不肯離開。
我聽完她說的話,心裏如墜冰窟,握緊手掌,任由指甲嵌入掌心,流出一道道血條。
我手掌一揮,麵前出現了傳影石,裏麵的畫麵正是冰心洞府。
隻見司鳴緊緊將冰心抱在懷裏,溫柔聲說:「心兒,還冷嗎?要是還冷的話,我再去拔龍鱗。」
冰心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冷了這麼久,我也習慣了,隻是姐姐畢竟是你的妻子,你真的願意拔她的護心龍鱗嗎?」
小蟾遞到我嘴邊的藥,被我一下掃落在地。
看到的這一幕幕,仿佛就是一陣幻影。
司鳴居然要拔我的護心龍鱗?
身為天命龍女的我,護心龍鱗就是我的命。
司鳴是知道的,沒了護心龍鱗,我是會死的。
他居然想要我死?
我站起身,搖著頭,嘴裏嘟囔著:「到底是為什麼?」
隻見思落趴在冰心身邊,滿不在乎地說:「冰姨別怕,她命硬,被拔了護心龍鱗,也不會有事的,但是卻能救你的命,我不要你有事,她根本沒法體會。」
「她對你有奉獻,那是她應該做的。」
「她總不能那麼蠻不講理,不然我也有辦法拔。」
冰心輕皺眉頭:「她是你娘親,你不能這樣說她。」
思落別過頭去,氣呼呼的樣子。
隨後又撲進冰心的懷裏,蹭了幾下。
她說:「我才不要她做我娘親呢,我這麼優秀,被誇的卻總是她,我隻要冰姨做我的娘親。」
我站在留影石的這一邊,看著他們三人,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我像一個偷窺他人幸福的小醜,冷意爬遍全身。
「治好你的寒毒,是最重要的事情,她能做這件事,是她的榮幸,由不得她給不給,這事我來想辦法,你好好休息就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冰心虛弱地靠在司鳴懷裏,抬眸間,好似看穿在留影石這邊的我一樣。
忽然她嘴角微勾,雙手勾上司鳴的脖子,眼神有些挑釁。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身中寒毒,你也不用如此幾百年,司鳴哥哥,你真是對我太好了。」
司鳴摸了摸她的頭,柔情說:「心兒,隻要你能好好的,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冷笑一聲,好一個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為了我的龍鱗,竟是過了幾百年,真是難為他了。
原來,司鳴也能柔情待人,思落會糯糯的叫人娘親。
隻是那個人,都不是我罷了。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又何必糾纏?早該斷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收了留影石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了。
「你終於醒了!」
一聲陌生的聲音傳來,又帶著些許熟悉。
我看向她頭上毛茸茸的獸耳,那雙眼睛仿佛在哪見過。
心中猛然一拍:「你是我養的那隻小獸?」
她低頭噘著嘴,嘟囔著:「什麼小獸,我有名字的,你不是給我取名了嗎?」
呆愣了一下,我才點點頭喚道:「回舟。」
「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跟在你的身邊!」
我看著她一臉緊張,知道她怕我拒絕,怕我不同意。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好,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尾巴了。」
沒想到這僅有的溫暖,是我撿到的小獸給我的。
司鳴從冰心洞府,回到我這裏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他習慣性地接過湯藥,小心地喂我。
我不以為然,想起他昨日在留影石裏顯現的種種。
他是不是裝模作樣久了,都忘了對我是什麼心思了。
我還記得他與我成親之時,說對我好的誓言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