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陳虎匆匆忙忙跑到門口，看著這麼多人被串成串，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的天，林兄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候，後麵的幾個人紛紛叫嚷起來：“警官，他車上有槍！”

一聽這話，陳虎頓時警覺起來，從腰間掏出手槍。

不管林凡到底是什麼人，帶著槍來這，都要額外警惕！

這年頭，連平民都沒有禁槍，就更不用說警察了。

林凡見狀連忙舉起雙手，盡可能保持平靜的語氣：“陳警官，你也看到了，我車上運了這麼多貨，眼看到了年下，萬一被人盯上，我總得有個自保的能力吧！再來，我也辦理持槍證了！”

陳虎還是保持著警惕：“林兄弟，我是願意相信你的，但......你手裏有槍，我也不能沒有任何動作，這樣，你先把槍給我，等一會做完筆錄，我送你出了縣城再還你！”

“沒問題！”林凡回到車上，拿出獵槍，退掉子彈，把槍交到陳虎手裏。

對於陳虎的警覺，林凡並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回想前世禁槍以前的那些年，啥事沒發生過！

尤其在晚上，即便是警局裏值班的警員，都不敢保證絕對安全。

要不是因為93年，中原地區某兩個村發生大規模槍械鬥爭，估計國家也不會下大力度禁槍。

收了林凡的槍，陳虎才放鬆了些，又是老流程，帶林凡去做了個筆錄。

詢問完事情的經過後，他先讓同事把那些人關起來，提著獵槍送林凡出去。

“林兄弟，你擅自帶獵槍進城，理論上已經算是違規了！”

“看在你並沒有造成惡劣影響，而且還幫著抓住這麼多流氓，我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以後可千萬注意，沒事別拿獵槍進程瞎溜達，萬一走火了咋整？”

“陳警官教育的是，我也是收發公民，要不怎麼一直都槍彈分離呢，要不是碰上那幾個家夥，估計也用不上獵槍！”林凡嘻嘻哈哈把自己的過失圓了過去。

本來這年頭帶槍在城裏走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就算被抓住了，隻要沒引發後果，頂多也就是口頭教育一番。

不信就進城裏過遍篩子，帶槍出門的絕對一抓一大把！

街邊賣槍的店鋪都排成排呢，誰能抓得過來？

出了縣城，林凡坐上驢車，平安返回村裏。

村裏不少人看到他拉著這麼多東西，都湊了過來。

“小凡，你買這些年貨用不了啊，分我點唄？”

林凡斜了一眼。

說話的人是孫家二嬸，平日裏最喜歡占便宜。

要是誰家有便宜沒讓她占到，她比死了親爹都難受！

“孫二嬸，我這都是錢來的，你要也行，花錢買！”

“咱兩家關係多好啊，提錢不就外道了？”孫家二嬸準備直接上手。

林凡立刻冷下臉來：“二嬸，誰跟你家關係好？再說了，關係好就不用掏錢？我這些東西都是縣裏賒的，要不你給我把賬平了？”

孫家二嬸的手已經放在一條大鯉魚上了，聽到他的話，還是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抱起了一條大鯉魚。

“小凡，就別拿你二嬸開涮了，人家跟你不沾親帶故的，憑什麼賒你東西？剩下的你就賣吧，二嬸把這條魚拿走了啊！”

她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林凡立刻跳下驢車，兩步追上孫二嬸，薅著她頭發一把給她甩爬下。

四斤大的鯉魚滴溜溜地在雪地上打轉。

孫家二嬸哎呦一聲，立刻開嚎：“沒天理了，小畜生動手打人了！”

看她躺在地上撒潑，周圍鄰居沒有一個上前扶著的。

林凡在村裏也算比較能惹事的了。

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

好不容易又熬過了一年，誰也不想掛著彩過年。

況且，孫二嬸的為人，十裏八鄉都知道，也沒人願意幫她。

幫不好還可能會幫出來一身騷。

她家爺們就是因為受不了她這個性格，才跑市裏煤礦上班去了，一個月就能回來一天。

孫二嬸在地上哭號片刻，看沒人搭理她，她立刻站起身來，指著林凡破口大罵。

“你個小兔崽子，我他媽都不嫌你搞破鞋，連條魚都不舍得給，就你這樣的，日子早晚得過死了！”

林凡懶得跟她吵嘴。

掉價！

他抬屁股上了驢車，可還沒走幾步，孫二嬸又追了上來，一把抓住林凡蓋腿的毛氈子。

“你給我站住！我他媽......”

話說了一半，他看到林凡坐在屁股下麵的槍，頓時啞火了。

村民們家家戶戶都有槍，理論上沒人真正害怕這東西，關鍵......這東西是在林凡的手裏！

林凡連搞破鞋都敢，還有什麼事是不敢幹的？

80年代有個罪名叫流氓罪。

搞破鞋的結局跟殺人差不了多少。

他印象裏大概也就83年下半年吧，那時他還在監獄裏，聽剛進去的一小夥子說，外麵有個女的，因為一年談了三個對象被槍斃了。

這事要是放在新世紀以後，完全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一年別說三個，就算是三十個，而且個個都睡一遍，頂多也就是個道德低下，哪會因為這種事就槍斃了？

但這個年代，卻真的會吃花生米！

林凡斜了孫二嬸一眼：“二嬸，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別別別，剛才是二嬸糊塗了，那個......你先回去吧，我走了！沒事啊！”

孫二嬸像是被狗攆了一樣，急急忙忙鑽進人堆裏。

剩下圍著的村民也都嘻嘻哈哈，現場吃了個冰凍的大瓜。

這時又有人上前問：“小凡，你一下買這麼多，不是要賣吧？”

“嗯，我有這個打算！”林凡也不隱瞞，直接點了點頭。

“哎呦，這算不算投機倒把啊？”另一個人有些擔心道。

改革開放前，私自買賣東西就叫投機倒把，也是個罪名。

但現在是改革開放後，各處民營經濟、個體經濟飛速發展。

投機倒把已經算是曆史了！

林凡哈哈一笑：“放心吧，現在倒買倒賣根本不犯法，我能買賣，你們也一樣能！一會誰家缺東西，可以來我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