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凡接過鍋蓋，柔聲細語道：“你們娘兒倆太缺營養了，給你們補補！”

說著，他從後麵抱住張霞：“況且你現在還懷著孩子，不給你好好補補怎麼行？”

張霞嬌軀一顫，頓時感覺心中無比溫暖。

隻是......看著鍋裏咕嘟咕嘟冒著的熱氣，她抽噎了一聲：“我不要補營養，你還我十塊錢！”

林凡選擇性失聰，他把著張霞推到破舊的餐桌旁，自己回鍋裏撈了兩塊肉。

“老婆，肉已經燉熟了，沒法拿出去賣，你就安心吃吧！”

張霞擦擦淚水，看著碗裏噴香的肉，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狼肉真香！

比隔壁過年燉豬肉的味道還香！

她舔了舔嘴唇，拿起筷子，毫不猶豫地把最大塊夾給林凡：“一會你還要去縣裏，你吃吧，我有點湯就夠解饞了！”

林凡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緊接著站起身。

為了避免張霞再把肉給她，他索性拿了個空碗，去鍋裏舀了一碗肉湯。

把昨天剩下的窩窩頭扔湯裏泡著吃了。

“我吃飽了，那些肉你慢慢吃吧，我還要早些趕去縣城！”

他穿上棉襖，戴上大棉帽子提著處理好的狼肉就要往外走。

到了門口，他回過頭來：“對了，你別總惦記著給我留，多吃一點，從今天往後我保你天天能吃上肉！”

說完，他把狼皮狼肉狼下貨全都扔到爬犁上，拖著爬犁往縣城趕去。

一心村距離縣城大概三十多裏地。

昨天重生前，外麵剛下過一場大雪，通往縣城的路還沒有疏通。

他隻能沿著記憶中的大路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試探著走。

等他到達縣城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80年代初的東通縣，經濟環境十分景氣，消費水平在全省近百區縣甚至能排前五。

林凡拖著狼肉剛到菜市場，立刻有人好奇地圍了上來。

“小兄弟，你這狼啥時候打的？”

“昨晚兒剛打的，今早才處理完，不信您摸摸，還沒凍硬實呢！來點不，爺們？”

“狼肉香啊，多少錢一斤？”

“淨肉四塊，下貨一塊五，帶肉骨頭兩塊五！”

“謔，不便宜啊！”

二人交談間，又有幾個人湊上來了。

一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他們是縣鋼鐵廠的職工。

旁邊那些穿著普通的人本能地讓開了一條路。

從72年一直到08年這34年間，縣鋼鐵廠的職工到哪裏都是趾高氣昂。

原因無他，就是工資高！

當別地方的工資還是三四十的時候，他們的普工就已經能開到一百五六了，要是再有點技術，當個骨幹什麼的，工資還能翻倍。

誰家要是有閨女嫁給了鋼鐵廠職工，老丈人一家都跟著顏麵有光。

這不，一聽說這邊有狼肉，幾個不差錢的主立刻湊了過來。

站在最前麵的那個鋼鐵廠職工提起一塊肉看了看：“四塊錢一斤，還行，不算貴，給我來十斤！今年過年我家就吃狼肉餡餃子了。”

看他買的痛快，後麵幾個職工也相繼湊了上來。

“給我也來五斤！”

“我要七斤！”

林凡立刻抄起秤盤，笑著道：“各位別急，咱一個一個來！”

旁邊那些非鋼鐵廠職工看著他們揮金如土的樣子，饞地哈喇子都出來了。

誰不知道狼肉好吃。

可讓他們花四塊錢一斤的價去買，他們還是有些心疼。

四塊錢，豬肉都能買五斤半了！

還是鋼鐵廠的人財大氣粗！

忙活完鋼鐵廠這一小撮職工，肉沒了大半。

別看兩隻狼加一起二百多斤，但收拾出來的淨肉也就六十來斤。

這七八個職工，最少的一人也買了三斤。

看著手裏瞬間多出來的小二百塊，林凡開心極了。

職工們走了以後，一開始問價的那個中年人又湊了過來。

“小兄弟，給我稱半斤吧，我沒那麼有錢，少買點回去解解饞！”

“沒問題！”

在他的帶動下，周圍又湧現出一批解饞大軍。

這個來三兩，那個來半斤。

又忙活了半個小時，連骨頭帶肉全都賣沒了，下貨也出了一大半。

林凡有些吃驚。

原想著怎麼也要蹲到天黑才能賣完，現在呢，前後加一起還不到一個小時。

看著剩的那點下貨還有兩張狼皮，林凡心一橫。

已經賺四百塊了，剩下這點東西就拉回去把，兩張狼皮給媳婦和孩子做身狼皮襖，餘出來的邊角料還能給自己縫個圍脖。

他拖著爬犁往菜市場外麵走去。

豈料，剛到菜市場大門口，迎麵跑來一個穿著棉長袍的中年人。

林凡一眼就認出他來，他是鋼鐵廠的副廠長於波，前世他和於波沒什麼交集，唯一知道的就是於波沒有參與陷害他。

於波來到林凡麵前，眼神往後瞄了瞄，頓時沮喪無比。

“我一聽說這兒有賣狼肉的就緊趕慢趕往這兒來，還是晚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兩張狼皮上。

雖然狼腦袋的位置有些碎裂，但其他位置都很完好。

這樣的皮料要是做成棉襖，肯定比他現在這身穿著帶派！

“小兄弟，我看你那兩張狼皮不錯，能不能賣給我，我可以給你個不錯的價格？”

林凡果斷搖搖頭：“這兩張狼皮我打算給我老婆孩子做兩個皮襖。”

“我給你二百！”

林凡依舊搖頭：“這不是錢的事。”

“四百！”

“成交！”

林凡痛快地把兩張狼皮卷了起來。

一邊卷一邊在心裏默念：“老婆、俊俊，對不起，他給的太多了！”

他把那些狼肉狼骨頭全賣了也才賣回380，這家夥買兩張狼皮就是400。

要知道，這時候的400可是一筆不小的錢。

要是省著點花，400夠他們一家花兩三年！

於波也很痛快，立刻掏出四百遞到林凡手上。

林凡嘴角微微抽搐，這年頭最大的麵值是10元，也就是傳說中的大團結。

出門揣四百，於波也是個大腦袋，就不怕被人搶了？

現在可不是後世，沒有那麼多監控探頭，也沒有那麼好的治安。

收了錢，林凡快速離開。

可他剛出了縣城，就發覺後麵有人跟著。

“還是被盯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