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蜜男同傳聞瘋起,為了保住演藝事業,找我和他假扮情侶。
GAY蜜的傳聞消散,觀眾紛紛誇讚我倆天生一對。
雙人代言綜藝晚會,各種邀約一個接一個飛來,賺得我倆喜笑顏開,就連影帝的新戲都向我拋出橄欖枝。
沒想到傳聞中高冷的影帝私下如此平易近人,下夜戲主動送我回家,路上還不停關心我和假男友的感情。
「這麼多天怎麼沒見你男朋友來探班,事業心好重,都顧不上女朋友啊」
「這個時間點他還不給你打電話嗎,在忙什麼呢,要是我,我肯定不會這樣。」
「外麵雨下這麼大,他也沒提醒你準備件外套嗎,先穿我的吧,剛洗過的。你別誤會,你生病明天的戲不太好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發出瘋狂尖叫,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來。我衝進客廳,跳到沙發上,嚇得陸景川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做出西施捧心狀。
「祖宗,又怎麼了。」
我舉著手機,恨不得戳他臉上: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你知道現在那個s級科幻項目,女主定誰了嗎。」
陸景川淡定地把麵膜撫平:
「誰,還能是你?」
我尖叫:
「我,就是我,紅姐剛給我發的微信,是男主力薦的我。」
陸景川終於認真起來,抓過我的手機,對話框反複翻看:
「真是你!蕊蕊,你要紅了。」
他眨著星星眼問我:
「你知道這部電影男主是誰嗎?是紀潤澤,這是他再度封影帝之後,扶持新星電影人計劃,他又是投資人,又親自出演。」
「既然是他定了你當女主,你一定不會被換。」
我像隻靈巧的野猴,在沙發上打了幾個滾,拉住陸景川的手,我們倆都像隻野猴,發出激動的狂吠:
「我要紅了!!!」
我又跳起來,去冰箱裏翻啤酒,慶祝我得到了女主。
陸景川先恢複了理智,他把我按回沙發,起身去收納箱裏為我精挑細選,挑出一張麵膜,替我敷上。
「你這要登上大銀幕了,趕緊保養,把他們所有人比下去。」
他幫我把啤酒插上吸管:
「別喝涼的了,涼的喝多了臉腫。」
陸景川把啤酒遞給我,臉上擺出嫌棄的表情:
「貼著麵膜還擋不住你那牙花子,就這麼高興啊。」
我把腦袋靠在挨著我坐下的陸景川的肩膀上:
「當然高興了,這是等了多久的機會。」
陸景川拍拍我的手。
這一路走來不容易,我跟陸景川上大學的時候就是朋友,我們一畢業即失業,每年有太多的表演專業學生湧入市場,我們倆找不著工作,徘徊在各個組裏當龍套,最興奮的就是能有一句詞。
我酒瓶空了一半,跟陸景川懷念過去:
「大川,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當群演的時候,見過紀潤澤一次。咱們那時候多羨慕他,多想跟他演一次對手戲,沒想到,今天竟然夢想成真了。」
陸景川揉揉我的腦袋:
「可不是嗎,他雖然是影帝,可沒有架子,當時要不是我厚著臉皮,在他休息期間向他請教,我也接不到那個角色。」
陸景川前些年,好不容易接到一個男三試鏡,他一直進入不了角色,恰好那時候我們進了紀潤澤的一個組,陸景川大著膽子向紀潤澤求教,紀潤澤幫他剖析了一下人物心理,大川一下就通了,順利拿到了那個角色。
那之後,大川一下出了圈,但是我國的影視行業對gay的寬容度很低,他不得不在粉絲麵前偽裝,害怕這件事一旦被當作汙點,事業會就此停步。
我靠著陸景川:
「還好,我們都要熬出來了。」
在進組前,我還有手頭上的一些工作得完結,我跟陸景川還是捆綁的情侶狀態,還有幾個商務要跑。
我挽著陸景川的胳膊,站在海報底下,衝攝影師露出端莊得體的微笑。
我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在大眾眼裏,我是靠著跟陸景川的熱度才有了曝光,這幾次扮演情侶出現,總有人看我的眼神裏帶著陰陽怪氣。
一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男記者看起來很有派頭地衝我舉起麥克,不懷好意地朝我提問:
「MIRROR是首屈一指的珠寶品牌,你覺得你能在新品發布會上被邀請,是否是因為你和陸景川的戀情曝光的原因。」
我心裏啐了一口,我不想承認女人有時候會靠男人,但此時我的確是因為戀情曝光才有了熱度。
我跟記者打著官腔:
「我相信品牌方邀請我,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記者收起話筒,他重重地發出一聲輕蔑地笑,臉上露出一副令人作嘔的自以為是的笑。
陸景川黑了臉,想為我說話。我擔心他因為這麼件事,被大做文章,再把好不容易積攢的路人緣抹掉,趕緊拉住他。
「別衝動。」
我說。
陸景川腮幫子要緊,按捺住怒火。
「我相信品牌方邀請白欣蕊作為新品代言人,一定是因為欣蕊即將出演的角色,與新品係列的主題--‘星雲’相符」。
我順著聲音回頭望去。
紀潤澤跟MIRROR的負責人一起走過來,他站到我的身旁。
記者聞著味就圍上來了:
「這麼說紀老師新片的女主角已經確定了。」
紀潤澤看向我,朝我輕輕一點頭,他沒回答記者的話,但這意思不言而喻。
記者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主辦方見問得差不多了,負責人上台總結,然後把記者帶出場外。
沒了記者的‘監視’,台上剩下的人終於鬆了口氣。
陸景川被經紀人拉走說話了,現在我身邊隻剩紀潤澤一人。
我偷偷看他一眼,他正拿著一杯香檳,慢悠悠地喝著,他的手臂彎起,搭在展示櫃上,或許是發現了我在偷看他,他歪了下腦袋,視線向我投來。
他目光深沉如水,看得我心裏小鹿亂撞。
我清清嗓子,打破尷尬:
「謝謝紀老師幫我解圍。」
紀潤澤抿了一口香檳:
「不客氣。」
完了,在帥哥麵前腦子死機了,我隻能想到道謝的話:
「我聽我經紀人說,是您推薦我做您新戲的女主角,謝謝。」
紀潤澤還是不動聲色:
「不客氣。」
我一向是能言善道的,現在竟然說不出話。
我咬咬嘴唇,隻想趁著紀潤澤沒注意的時候溜掉。
紀潤澤發現了我往後退的舉動,他眼睛裏帶著疑惑:
「你沒有其他想說的了。」
我沒有了!
我像隻成精的木樁子,幹巴巴地笑笑:
「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讓您失望」。
「紀老師,您看您方不方便...」
一個實習生模樣的工作人員小聲地喊紀潤澤。
紀潤澤衝我道:
「我還有工作,我們片場見。」
我推開攝影棚的大門,盡管在正式開機之前,全組人員已經見過麵,可我不免還是緊張。這是我第一次當女主,還是一個大製作的女主,這門開得不免忐忑。
「來了。」
紀潤澤在我身後說話,我回頭看去,他端著一杯咖啡,神色自若地幫我推開攝影棚的門,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引我進去。
「休息得好嗎,今天一開機就是重頭戲,要是沒休息好,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忙回答:
「我準備得很充分,一定不會給您拖後腿的。」
紀潤澤輕笑一聲:
「你見我怎麼這麼緊張,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
我心說,您貴為影帝,我一個娛樂圈民工,也不能見過一次就自來熟呀,我尷尬笑笑,不再說話。
影棚裏機位、光位都已經布好了,幾個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調試,我換完衣服,拖著沉重的宇航服一步一步往置景上蹭。
我們先拍的是這部電影的高潮部分,我的角色在太空作業時不幸遇難,紀潤澤沒能救下我,我被引力吸走。
我吊著威亞,在半空吊了一天了,宇航服重得要命,我連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導演舉著大喇叭向我喊話:
「小白,再堅持一下,再來一條,今天就收工。」
我喘著粗氣點頭,下麵拉威亞的工作人員也要熬不住了,他們強打著精神,把繩子拉得更近。
「開機。」
我繃緊身子,假裝跟一股不存在的引力抗衡,突然腰上一鬆,滾輪突然‘哢、哢’彈響,失重感瞬間來襲,我從半空直直摔下去。
頓時驚呼聲一片。
我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把頭盔摘下來。還好有頭盔,沒傷到腦袋。
我活動活動手腳,應該沒事,我試著站起來。
紀潤澤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焦急大喊:
「你別動。」
「你這麼摔下來很容易傷到骨頭。」
「人呢,快來人幫她把宇航服脫下來。」
紀潤澤不說,我還沒意識到,我微微試探著動動腿,腿很好,沒骨折。我又晃晃腰,腰,我的腰動不了了!
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盈滿我的眼眶,我抓住紀潤澤的手臂,他剛和工作人員一起,解開我衣服上的暗扣。
我帶著哭腔:
「我的腰動不了了。」
紀潤澤手上動作更快了,他把我從厚重的衣服中拽出來。
把我打橫抱起,安慰道:
「你別怕,你別怕。」
我的胳膊緊摟住他的脖子,他好像很擔心我,額頭積出一排汗,他牙關緊咬,抱著我的手幾乎攥緊了。
他把我安放在他休息室的床上,讓我臉朝下趴好。
「我先幫你看一下,等下醫生就來。」
他掀開我腰上的那層布料,冰涼的手在我的腰椎上壓著摸了幾下。
紀潤澤鬆口氣:
「不是骨頭的事。」
我詫異:
「你還懂這個。」
應該是見我傷得不重,紀潤澤放鬆地在床邊坐下:
「以前演過一個中醫的角色,跟著師傅學了一年的正骨。」
紀潤澤與我閑談,但他對我的傷勢仍不放心,他的手在我膝關節、踝關節上按動,冰涼的手指牽起我一串雞皮疙瘩。
我忽然發現我們倆現在的姿勢有點過於曖昧。
我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腳:
「怎麼了?」
紀潤澤問道。
我有點尷尬,為了掩飾尷尬,我把腦袋埋進枕頭,聲音如蚊訥:
「沒什麼,有點尷尬。」
紀潤澤笑了,他拍拍我的腦袋: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我黑人問號,我這是給影帝留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印象,我是什麼很不要麵子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