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在空中漂浮移動,落入一片雲朵中。
一塊冰涼的東西貼上她的額頭,她猛然驚醒。
眼前黑影晃動。
她遲疑地問:“阿宴哥?”
剛一開口,就被自己嘶啞的嗓子嚇了一跳。
傅晏辭身形頎長,整個人隱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蘇棠此時內心情緒複雜,眼下隻能撇開眼不去看他。
但是頭頂的男人的一直盯著自己,眼神幽暗,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隻能僵硬地張口:“你來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和溫言在一起?”
傅晏辭的大手溫柔地落在蘇棠的頭頂,漆黑墨瞳緊鎖住她,看不出情緒。
“你發燒了。”
蘇棠掙開了他的手,語氣帶了一絲抗拒。
“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傅晏辭沒有理會,手裏的藥片強行塞到了蘇棠的手裏,眼裏的神色是蘇棠讀不懂的複雜。
“生病了就吃藥,這麼大了,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
蘇棠不懂,他都跟別的女人訂婚了,如今還來找她做什麼。
她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哥哥,你是不是擔心我會打擾你們?請你放心,我會懂事的離開。”
她雖家道中落,但仍有骨氣和原則。
既然他已經不要自己了,那就守好最後一絲自尊,好好的離開。
蘇棠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酸澀的淚水,說:“這些年非常感謝你的照顧,你在我身上花的錢,我都會想辦法還給你。”
“阿宴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哥。”
他看著她,目光冰涼似水,蘇棠並看不懂他的神情,也並不想弄懂,遂別過臉去,
過了一會,男人轉身,默默離開。
書房的燈又亮了一整晚。
管家去送咖啡的時候心疼得不行:“少爺,你何苦這麼熬著自己!”
傅晏辭兩眼通紅,頭也不抬地處理著電腦上的資料,並不說話。
管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默默離開。
蘇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傅晏辭殘留的冷質木香久久不散,霸道地侵略她的感官。
她煩躁地拿出手機,無意識地刷著紅薯上的更新,卻看到彈出了一條粉絲的私信。
【酥酥,五折轉讓巴厘島的求婚禮,還在嗎?】
蘇棠怔愣許久,沒有回複。
良久,她終於點開輸入框,臉上是決絕的神色。
【還在,7萬塊,不退不換。】
對麵很快傳來了答複:【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