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陸夜涼開始說正事。
“顧總,我陸氏集團和孫總也是老合作夥伴了,這塊地我考察了很久,投入了很多精力財力,你一聲不吭就拿了去,生意場上也太不地道了。”
顧景寧挽起襯衫,笑著道:“陸總,這地也沒寫你名字,你能考察我也能考察,至於鹿死誰手,還要看孫總的選擇。”
這話又水靈靈地拋給了孫總,孫總早就汗流浹背了。
“陸總,我們也是老合作夥伴了,不差這一個合同,日後有的是機會繼續合作。
這次我和顧總交個朋友,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都別傷了和氣,來來來,喝酒。”
這番話滴水不漏,陸夜涼臉色鐵青,再說什麼就上升成了他傷大家的和氣了。
浪費的人力物力金錢,這個虧,他隻能咬著牙吃。
陸夜涼一臉黑線坐在顧景寧對麵,聽他介紹楚惜微。
“微微是我很好的朋友,熏香設計這方麵很有造詣,大家有什麼熏香這方麵的問題,都可以聯係微微的。”
顧景寧變相給楚惜微介紹人脈,楚惜微心裏一陣暖流。
這圓桌上幾個老總無比能喝。
顧景寧酒量不好,喝到一半就已經要醉了。
楚惜微順著顧景寧的背拍了拍,猝不及防對上端坐在對麵臉不紅心不跳的陸夜涼。
陸夜涼很嫌棄地看了顧景寧一眼。
飯局後半段一直是楚惜微代顧景寧在喝。
其他人見顧景寧已經有些醉了逮著楚惜微使勁灌,一杯接一杯,酒瓶逐漸見底,對麵的陸夜涼一臉黑線。
坐在楚惜微旁邊的王總顯然喝多了,大著舌頭一杯接一杯地勸她喝酒,不安分的手徑直往楚惜微腿上放。
楚惜微觸電一般站了起來,舉著酒杯說:“各位總裁,顧總他喝多了不太舒服,今天認識大家是我的榮幸,我敬大家一杯,就帶顧總回去了。”
楚惜微說完仰頭,一口氣喝完了一杯紅酒。
幾個老總喝的也差不多了,散場後,楚惜微和顧景寧說了聲徑直往洗手間跑。
剛剛喝的太猛,胃裏一陣翻騰。
楚惜微抱著馬桶吐了個痛快。
不適感終於緩解了一些,楚惜微打開冷水洗了把臉,猝不及防對上鏡子裏陸夜涼的目光。
楚惜微轉身,明媚的小臉上帶著幾分怒氣:“這是女廁所!”
“這棟樓都是我的。”
楚惜微沒心思聽他炫富,胃裏依舊不太舒服,冷聲道:“讓開!”
陸夜涼的臉色也不怎麼明朗。
一步步逼近,把楚惜微圈在他懷裏和洗手台中間,帶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噴在楚惜微臉上。
“就這麼賣力?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努力為我擋酒?你還真是夠廉價,這才離開我幾天,就想方設法地往顧景寧身上爬,還撬走了我的生意,怎麼,他比我給的多?”
“啪——”
楚惜微幾乎用盡全力甩了他一巴掌,逃離了他的禁錮。
陸夜涼偏頭,那張俊臉上瞬間浮現清晰的巴掌印。
幾天之內,他竟然挨了這輩子唯二來自同一個女人的巴掌!
氣氛降到了極點,楚惜微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暴怒的眸子。
“陸夜涼,我和顧景寧隻是朋友,請你自重!”
沒等陸夜涼發作,楚惜微快步跑了出去,走樓梯回到了包廂。
見楚惜微臉色不太好看,顧景寧遞了杯醒酒湯給她。
“怎麼了?是不是胃不舒服了,喝點這個,車已經到樓下了。”
楚惜微擺手,“不喝了,我們走吧。”
顧景寧的腳步有些晃,楚惜微挽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關上,陸夜涼目送兩人離開,攥著手機的手泛白。
好樣的,楚惜微,這回她是真的惹到他了。
孫總看看緩緩下降的電梯層數,又看看陸夜涼鐵青的臉,額頭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他怎麼記得在陸夜涼身邊見過這個楚惜微呢?
不過陸夜涼身邊女人太多了,記混了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天傍晚飛機落地京市,送楚惜微回了家,顧景寧看著十五層亮起的燈火,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助理見顧景寧沒有要走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問,
“顧總,走嗎?”
車上還留著楚惜微身上淡淡的香味,顧景寧摩挲著頸間的吊墜,
“接手蘇氏的工作,明天開始準備吧。”
助理有些吃驚,“總裁您不是說我們對熏香市場不夠了解,不打算收購嗎?”
顧景寧應了聲,“以前是沒有必要的理由,現在有了。”
與顧景寧這一別,楚惜微一頭紮進實驗室。
既然誇下海口,就要做出點真東西出來給蘇月看看。
從a市回來的陸夜涼也沒閑著,直接進了醫院。
何珊精致的妝容也蓋不住憔悴,見兒子醒了,連忙叫醫生來。
“暫時沒什麼大礙了,切記以後千萬不能這麼喝酒了,什麼身體遭得住這樣折騰,你以為胃出血是鬧著玩呢,這幾天飲食清淡些,再觀察三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走後,何珊鬆了口氣。
“聽到了嗎兒子,以後可不能這麼喝酒了,你可嚇死媽媽了。”
見陸夜涼沒回應,何珊自顧自地開口,
“你都住院了,楚惜微她人呢,怎麼不來照顧你,真是不像話。我都有一陣子沒見過她了,兒子,你不會把她甩了吧?”
陸夜涼默不作聲,何珊見狀,大概也猜到了,心裏這個痛快!
“甩了好,媽媽本來就看不慣她一副小家子氣樣,除了長得狐媚了點,一沒背景二沒學曆,五年,她最好的年華給了你,你也玩夠了,以後那麼多名媛隨你挑,聯姻後愛和誰玩媽都不管你了,你...”
“結了婚就能和別人隨便玩了嗎,婚姻在你眼裏就隻是鞏固地位的工具,哦,我差點忘了,我爸就是婚內和你這麼玩,所以才有了我不是嗎?”
何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張保養地極好的臉龐,陸夜涼第一次在母親臉上看到了歲月的痕跡。
“陸夜涼,我是你母親,有你這麼和母親說話的嗎?”
陸夜涼臉色蒼白如紙,胃部還在隱隱作痛,
“出去。”
何珊攏了攏披肩,十分生氣地走了出去,剛好碰上來送飯的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