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淮不是他的兒子?
怎麼會......
我隻有過他一個男人,小淮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兒子?
他為了顏佳檸不惜編造出這樣一個借口去傷害我和小淮。
一定是這樣的——
「你放開我,你不配做小淮的爸爸!」我推開傅呈堯,無助地跑向手術室。
我可憐的小淮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沒有人管他。
他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還被他自己的爸爸取走了眼角膜。
我抱起他給他唱著他最喜歡聽的歌,以前他隻要聽到這首歌就能睡著了。
我的小淮,他隻是睡著了。
我走出了手術室,傅呈堯麵色複雜地看著我,嘴唇顫抖好像要說些什麼。
我越過他,離開了醫院。
我回去繼續給小淮辦著葬禮,直至送小淮去火化,這次隻有我一個人。
「小淮,不要怕,有媽媽陪著你呢。」
我抱著小淮的骨灰盒麻木地走在路上,路上的人看到我都急忙避讓,大概我這副模樣確實可怕吧。
「這位小姐,小心車哦。」我被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而下一秒在我麵前,一輛車疾馳而去。
「謝謝。」我回過神來,眼前的人卻讓我驚了一下。
他長得跟小淮好像,就像是放大版的小淮。
傅呈堯說得沒錯,小淮長大後確實不怎麼像他,可是除了他我再沒有別人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我也根本不認識。
「這是誰的靈魂囚禁在了這小盒子裏?」他溫柔地詢問道,語氣裏卻充滿了敬畏之情。
「是我的兒子。」仿佛心底的情緒找到了宣泄口,我逐漸清醒過來,終於確信小淮是真的走了。
「那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媽媽受到傷害的,不可以讓這個小靈魂在天上著急哦。」他語氣柔緩,耐心地安撫著我。
「謝謝你。」我向他道了謝,抱著小淮的骨灰盒離開了。
我準備把小淮的骨灰葬在他親手種在院子裏的梨花樹下。
我回到家,可家裏卻搬進來了新主人。
傅呈堯正摟著顏佳檸指揮著院子裏的施工,小淮親手種下的梨花樹被砍斷了。
我的心臟停了幾拍,鼻子很酸。
「你從這裏搬去西庭的宅子吧,佳檸喜歡這所院子,我準備把這裏改造成她想要的小花園。」傅呈堯冷漠地開口,瞥了我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從前他從來不曾在這些事物上上心,可如今他願意為了另一個女人在這些事情上費心。
「花小姐,謝謝你兒子的眼角膜,我已經能看見了。」顏佳檸在傅呈堯懷裏挑釁地笑著,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我再也無法忍受了,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顏佳檸一臉震驚,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巴掌印卻清晰了起來。
「你個瘋子!你打我有什麼用?自己照顧不好自己的孩子,留不住自己的老公!你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她衝上前想要打我,卻被傅呈堯製止了。
隨即而來的,是傅呈堯力道更大的一巴掌。
我被扇得眼前冒金光,鼻血也噴湧而出。
顏佳檸委屈地哭了,傅呈堯見狀還不解氣,大手扼住我的脖子,「花迎夏,傅淮的眼角膜是我取的,你有什麼衝我來!」
「嗬。」我嘴裏沁著血,啐了傅呈堯一口,「傅呈堯,你殺了我!殺了我!」
傅呈堯嘴角抽搐了一下,神色複雜地放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