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和背上的血將我打的麵目全非,我像喪屍一樣遊蕩在街頭。
路人想幫我撥打救護車,被我拒絕。
我特意選擇早高峰人流量大的時候,跌跌撞撞往警察局走。
一路上,光是舉起手機拍攝的,最起碼有二十個人。
一到警察局我就開始哭,這個年代,女人有天生的優勢。
“警察同誌,我爸打傷我,把我公司的貨款搶走了。”
“我沒活路了,怎麼辦啊,沒有這筆錢,我就要去死了。”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清早的,警察看到渾身是血的我,嚇了一跳。
趕緊把我帶到裏麵,為我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雖然我渾身是血,但其實傷口隻是看著嚇人。
等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後,警察立刻派出人手,將爸爸逮捕歸案。
前後不超過三十分鐘,爸爸進警察局的時候,還在叫囂:
“你們憑什麼逮老子,老子不犯法。”
“老子要去股市賺大錢,耽誤我一分鐘都是錢。”
“我是未來的巴菲特,你們趕緊放了我。”
他掙紮著,恐嚇著。
整張臉通紅,一進門看到坐在局裏,泫然欲泣的我,立刻明白過來。
“小畜生,竟然敢報警抓你爹。”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等回家的,我弄不死你。”
警察當場寒臉,讓他坐下交代罪行。
聽到我說,他搶劫。
爸爸眼珠子一轉,謊話張口就來:“警察同誌,你們冤枉啊。”
“我怎麼會搶劫,我們是家庭債務糾紛,這錢分明是我女兒主動給我做投資的。”
“現在她反悔了,就來信口開河。”
“我可就這一個女兒,我怎麼會害她呢?”
他頭發花白,臉上布滿溝壑。
乍一看,還真有幾分可憐。
這種家庭糾紛,警察局見得多了。
很多都是私下解決。
如果不是搶劫,很有可能警察局調解兩句,就把爸爸放了。
我坐在桌子後麵,冷笑一聲。
從手機裏找出視頻,將早上爸爸毆打我的過程放了出來。
你,
尤其是那句:我生你養拿你五十萬怎麼了?這錢被我投入股市,兩天就能翻一翻。
在空蕩蕩的警局顯得尤為刺耳。
從發現自己重生到現在,我做了萬全準備。
錢既然進了我爸的口袋,肯定是要不回來。
我能做的就是報警,將五十萬的責任甩開。
上輩子,就因為舍不得將他起訴到法院,加上沒有證據,最後我成了失信人員。
財務人員手腳不幹淨是大忌,在我們這座城市幾乎傳瘋了。
找不到好工作,又背了五十萬欠款的我。
每天起早貪黑做零工,接散活。
最後被債主逼到橋洞下,死在一個垃圾桶旁,隻有一隻流浪狗蜷縮在我身邊。
看到視頻裏,我可憐兮兮抱著爸爸腿的模樣。
一些心軟的女警官,悄悄擦了眼眶。
見氣憤差不多了,我低垂著頭說:
“爸,這錢真不是我的,是我們公司老板的。”
“你如果不把錢還回來,他肯定要起訴你,而且我老板可不是好相處的。”
“你就是坐監獄出來了,這個錢你也得還。”
爸爸那張臉青紫一片,跟調色板似的。
我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這錢被他拿走了,就算我報警,他也可以死不認賬。
畢竟錢是在我家丟的,他說是我中飽私囊,我也沒有證據。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早上故意激怒他,讓他毆打我。
又說出錢是被他拿走的話,他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爸爸氣的脖子都粗了,梗著一雙眼睛,氣勢洶洶的對我吼。
“好好好,小畜生,你真是翅膀硬了。”
“連老子都敢坑,你等老子出去,不把你皮扒掉一層,都算你能耐。”
“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看你拿不拿了。”
這種家庭經濟糾紛,警察一般都是和稀泥。
可我不能讓他這麼做,果然調解的警官剛要開口。
身邊就有人拉了拉他,掏出手機。
我渾身是血,失魂落魄走進警察局的視頻,成了熱搜。
甚至連上級領導,都親自打電話詢問案件情況。
這下,所有人嚴陣以待,要求爸爸立刻償還五十萬。
否則,立刻就要進監獄。
我在旁邊抽抽嗒嗒的跟著說:“爸,五十萬最起碼十年起步,等你出來,股市什麼樣誰知道?”
“反正我肯定不背這個鍋,你不還錢就進監獄。”
他嘴上說的厲害,最後那五十萬還是乖乖從股市撤了出來。
這短時間,不斷翻翻的股票,讓人看著眼紅,誰都想分一杯羹。
我爸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爸爸雖然退了錢,我也沒起訴他。
因為事件影響惡劣,也要被拘留十五日。
這期間,我將爸爸進鐵窗的消息,傳遍整個小區。
尤其是我爸常去的交誼舞隊。
他這個人最是好麵子,我幾乎可以想象他出來後。
顏麵盡失,氣道發癲的模樣。
而我也要趁著他拘留的十五天,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