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搭了最早一趟高鐵回了南城城中村的家。
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破落的老房子。
五十來平,隻有一扇窗透著天光。
窗外隱約能看到一些外麵的大廈尖端。
打開燈,老舊的鎢絲燈忽閃忽滅。
我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回顧曾經我們在這裏的兩年光景。
難道自始自終都是我一廂情願嗎?
不是的。
他曾經半夜喝醉回家,嘴裏念著我的名字,紅著臉親吻我的臉頰。
我不相信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
我發高燒意識不清的時候,也是他陪在我身邊。
我嫌藥苦,是他用一顆顆糖哄著我喝下苦藥。
公司創業初期,我與他並肩作戰,彼此支撐。
他曾指著窗外的大廈說:
“若我有朝一日可以重回那大廈,我一定帶你離開這逼仄的住所。”
他說會讓我暢快淋漓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會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無數畫麵裂成碎片,一股腦湧入我的大腦。
而如今,他偏離了婚姻,也背叛了我!
到底那個是真正的他?
積攢的悲傷好似千斤重的石頭壓在我心頭。
後來我看到了衣櫃裏的情侶裝,以及我買給他的衣服鞋襪。
都是嶄新的。
他一件都沒穿過。
他可能都不記得,他有過這些便宜貨吧。
我們的房子在這兩年越換越大。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越來越多的時間裏,隻有我守在那個房子裏。
空蕩蕩的,好像哪裏破了洞,漏了風,讓人感覺越來越冷。
還不如這個老房子讓人感覺溫馨。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接著是孫曼的聲音:
“肖微微,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開門後,她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隻要你願意主動騰出位置,我會讓顧少欽多給你一些分手費的。”
“還有,顧少欽真正愛的人是我!”
“我要是你,早就讓位了,你可真是能忍!”
我想,這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正麵交鋒。
我喃喃反問:
“他是真的愛你嗎?”
“如果他愛你,你會追到這裏來嗎?”
“孫曼,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可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陰差陽錯,誰也無法預知下一秒是福是禍。
她抓著我的手讓我放過顧少欽,別再阻礙他們。
他說顧少欽自始自終都沒有愛過我。
我沒有反駁,隻是盯著她偏執瘋狂的臉看了很久。
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從憤怒到掙紮再到得逞的癲狂。
最後卻氣急敗壞地推了我一把。
“實話告訴你,隻有我才能給顧少欽生孩子,你不配!”
我沒站穩,向後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我小腹劇痛,汨汨暖流從身體內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