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好像有了新的繆斯。
從不畫人像的她,在畫室裏偷偷藏了一幅他的畫像。
在看到用紅布遮掩的畫像時,我呼喚了待機三年的係統,“我後悔了,我要脫離這個世界。”
蘇瑜幾次三番的勸我,讓我把畫廊的代理權交給那位新人。
她說等他幫她度過這個難關,就把畫廊還給我。
我笑著應承,並提出要求,讓她給我畫一副畫像。
直到在記者招待會上,記者問她,對我的驟然離世有什麼看法。
她的臉色變得比我死的時候還要難看。
享譽國內外的知名畫家,在看到葬禮上我的遺像時,從此再也沒提起過畫筆。
......
蘇瑜是很多人的夢中情人,隻因作為知名畫家的她,不僅才華橫溢,還長了一張好臉。
而現在,這位大眾情人正麵無表情的坐在桌子對麵看著我。
我像往常一樣,故作無事發生一樣笑了一下,把手頭的水杯遞給她,“先喝點水,你今天早上起來後還沒喝過水。”
杯子還沒有遞到她跟前,她伸出一隻手狠狠拍開我的手,水杯摔在地上,瞬間就變得四分五裂。
“我說了,先把畫廊交給牧星打理。”
“這隻是暫時的,隻要等他的聲譽恢複過來,畫廊就還是你的。”
我怔怔看著地麵上的碎玻璃,杯子裏的溫水在地麵上蜿蜒開來,逐漸變冷,就像蘇瑜對我一樣。
她大概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坐下來吃一頓早飯了。
“阿瑜,我們今天先不談這個好不好,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
話還沒說完,蘇瑜的手機響了起來,在看清來電號碼的瞬間,我咽下了還未說出口的話。
我想,我不必再自取其辱了。
果然,電話接通的瞬間,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瑜寶,我又做噩夢了,我夢見好多人堵在我家門口。”
蘇瑜聞言急匆匆地起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輕聲安撫電話那頭的人,“你別害怕,我馬上來。”
門哢噠一響,室內又恢複了寂靜。
我見怪不怪的自顧自地吃起了早餐,畢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在任何情況下,隻要一接到牧星的電話,不論何時何地,她就像是失了智一樣去找他、哄他。
隻不過,我的心還是不受控製地沉了下來。
一聲歎息在空氣中回蕩開來,“宿主,你還沒有後悔嗎?”
我愣了一下,在我選擇留在這個世界之後就已經待機的係統竟然自動蘇醒了。
麵對係統的問題,我猶疑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為牧星的遭遇跟她媽媽一模一樣,她當時沒有救下她媽媽,所以她現在才會這樣偏執的對牧星好。”
係統沒有回話,隻是又長長的歎息了一下,而後恢複了待機模式。
我機械地咀嚼著嘴裏的食物,打電話給幾個月前就已經預訂好的餐廳,告訴她們取消預約。
今天是我和蘇瑜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可她大概早就已經忘了,一心隻撲在牧星身上。
在這一瞬間,我開始懷疑為了蘇瑜留在這個世界這個決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