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咳一聲往裏走。
越過厲鐸,自來熟的坐在厲老爺子身邊:
“爺爺,來的路上我聽李秘書說了,首先我肯定是信您的,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話裏有話:
“再怎麼說,阿鐸是您孫子,他的孩子也是您至親的重孫,虎毒不食子,您想動手還會等到現在麼?阿鐸他實在太過分了!”
厲老爺子臉色稍緩,聲音仍怒氣不減:
“還是阿清懂事,明是非敬長輩,不像有些人,才有點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
我打蛇上棍,給厲老爺子捏肩捶腿,笑得討好:
“他就一孫子,不懂事多正常!哈哈……”
瞄到厲鐸陰冷的眼神,我才驚覺自己無意間罵了他,連改口:
“總之您別跟他一般計較,有問題咱們就解決問題。”
厲老爺子態度才緩和一些,厲鐸又來勁了。
他狠狠踢了腳身邊的碎碗碟:
“今天不把暖暖交出來這事解決不了!周輕清,你算什麼東西,別以為你當攪屎棍,我就會善罷甘休!”
我被罵的青筋一跳。
厲鐸氣傻了什麼都敢說。
如果我是棍子,那我攪合的又是什麼?
場麵寂靜一瞬,就連罵人的厲鐸都臉色難看起來。
眼看厲老爺子漲紅臉色又要發怒,我趕緊站起來,擋住他們爺倆交鋒的視線:
“你憑什麼認為是爺爺藏了暖暖,她告訴你的麼?”
“我憑什麼?”
厲鐸瞪著通紅的雙眼:
“爺爺派人破門而入,把暖暖強行帶走,暖暖驚懼之下給我發了求救語音,讓我救她!證據確鑿你還問我憑什麼!”
說著,厲鐸點開手機播放蘇暖暖發給他的語音。
蘇暖暖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
“阿鐸你快回來,你剛走就有一夥人強行闖進來,說要帶我見你爺爺,我好怕!你快回來救我!”
厲老爺子聽完冷哼一聲:“哼!我就是警告她一番,省得她覬覦阿清的位置,妄想不該有的東西,她就哭鬧成這樣,哪裏有阿清半分的涵養!”
他用拐杖指著厲鐸:
“你今天能為她鬧成這樣,絲毫不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裏,明天你是不是就能為了她把整個厲家都掀翻!這種惹是生非的女人,我肯定不能容她!”
“爺爺你別逼我!”
厲鐸語氣凶狠。
我眼看戰火又要打響,也不管體不體麵,急得一腳跳上半米高的茶幾。
當我穩穩站住並成為全場最高點時,幾個老少爺們又被我吸引全部注意:
“冷靜!大家都冷靜!且聽我一言。”
我指著厲鐸的手機,
“你仔細聽,她說話時背景很安靜,雖然她表現的挺緊急,實際上她的狀態應該很安穩。”
厲鐸皺眉又放了遍語音,發現我說的不錯,冷聲道:
“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爺爺派去的人雖然強行進門,但對她比較客氣,也沒限製她什麼,不讓她哪來的機會給你發求救語音?”
我冷靜分析:
“而且,爺爺也說警告敲打而已,他沒理由為難蘇暖暖。”
“可我聯係不上暖暖,她失聯了,如果不是爺爺拘著她,她會去哪?!”
厲鐸好像腦筋焊死了一樣堅持己見:
“一定是這樣!暖暖失蹤和爺爺脫不了幹係!”
“會不會隻有你聯係不上暖暖?”
我玩味一笑。
厲鐸不解皺眉:
“什麼意思?”
戀愛上頭的雄性真是蠢鈍不堪。
我懶得解釋,利索跳下茶幾,朝一直不吭聲的厲重宴伸手:
“二叔,“二叔,借個……火。”。”
厲重宴挑眉,眼神幽深一瞬,很快把解鎖的手機遞給我:
“下次話說全,侄媳婦。”
我堪堪挪開視線。
誰讓厲重宴這張臉這麼偉大。
自打我們確認會有那種關係後,我對厲重宴的心思可就不單純了。
我壓下心猿意馬,轉頭看向厲鐸:
“你說一下蘇暖暖的手機號,我證明給你看。”
蘇暖暖不可能有機會和厲重宴接觸上,她一定沒存過這個號碼。
厲鐸很快也反應過來,照著通訊錄念了蘇暖暖的電話號。
我撥號後直接按下免提,電話響了六聲,對麵才接了起來,卻沒說話。
厲鐸當即張口要說點什麼,被我飛快捂住嘴。
我經常幫蘇暖暖跑腿拿快遞。
立刻準確說出蘇暖暖‘黃’色軟件的昵稱:
“白蓮月小姐麼?我這邊有個快遞是您的,您家現在沒人,方便的話請再給我個地址,我給您送過去。”
我想了想:
“這個快遞挺貴重的,必須您本人親自簽收。”
電話沉寂了好半天,要不是通話時間還在進行,我都要以為蘇暖暖掛了電話。
良久,蘇暖暖的聲音才響起來:
“麻煩您幫我送到市中心醫院,您到傳達室了再給我打電話。”
我得意一笑,睨著厲鐸陰沉的臉。
做戲就要做全套,我客套一句:
“好的蘇小姐,我盡快抵達。”
就在要掛斷電話時,蘇暖暖那邊突然傳來一句男人的說話聲:
“暖暖你快來,我想抱你,我好想你。”
蘇暖暖回應男人道:
“好,是你給我買了……”
曖昧的對話戛然而止。
我當即愣住,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麼狗血的展開。
厲鐸竟是沸羊羊本羊?
我深吸一口氣,連連後退:
“這、這可跟我沒關係,電話號是你給的!你別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