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掙紮,卻被爸爸按住手腳,被媽媽打斷四肢,最後被親姐姐親手封了進去。
“石膏裏有真人才是注入靈魂,看起來更加立體!”
“關幾天又不會死,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四肢扭曲的疼痛,強烈的窒息感,讓我活活悶死在石膏裏。
我的身體在石膏裏腐爛發臭,靈魂卻看著養子被全家人寵愛到極致的幸福,
終於,我心灰意冷。
可他們卻在看到石膏流出的屍水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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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味,客廳中央石膏下麵刻著我的人臉,痛苦扭曲的表情看起來更加栩栩如生。
石膏跟獎杯並排。
我看著這一幕,才恍惚過來,我早就在她們將我封進石膏的那一刻,就死了。
“媽媽,哥哥是不是不高興幫我呀?他的眼睛瞪著我,我好害怕。”
忽然,顧宇有些害怕地往媽媽懷裏縮了縮。
“我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裏哥哥想要掐死我。”
“他敢!”媽媽寵溺的神色,提到我時,瞬間滿臉厭惡。
“你們幾個,把它給抬出去,免得嚇到了小宇。”
說罷,媽媽冷冷地看了石膏一眼。
“本來今天想放你出來的,你竟然這麼惡毒故意去嚇小宇,那就在裏麵再待幾天吧!大師說了,在裏麵待幾天是不會死人的,你就在裏麵好好反思!”
我一陣恍惚,聽到媽媽厭惡的語氣,心裏一陣刺痛。
多可笑。
我在石膏裏動彈不得,又該如何去嚇她的寶貝兒子?
原來,愛與不愛的區別,是這般大的。
媽媽冷哼一聲。
“果然不是自己養的,人品就是不行,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說著,她憐愛地摸了摸顧宇的頭。
兩人就在我發爛發臭的屍體麵前上演著母慈子孝的戲碼。
我呆愣地聽著媽媽失望的語氣,有些失焦的視線落在石膏上,怔怔地落下淚來。
五歲時,人販子從媽媽手裏把我偷走,賣進大山裏。
我過得人不人鬼不鬼,受盡了折磨,被生生折斷了雙腿,可我祈禱著被爸媽救回去時,他們已經有了新的兒子。
全家人把對我的愧疚轉化成愛加倍地灌溉在他身上。
盡管不是親生,但他們愛他,如同寶貝一般,甚至,他連我的名字都一起取代了。
他叫顧宇,氣宇軒昂的宇。
我叫顧餘,戶口本上,多餘的餘。
而我的回來,無人歡迎,卻給了顧宇巨大的危機感,甚至不惜斷掉一隻手來陷害我。
爸爸將我推下樓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一回來就欺負小宇,你怎麼不死在外麵?”
姐姐心疼地扶起顧宇,冷臉訓斥我,“一個殘廢也配進我顧家的門?”
而媽媽失望地看著我。
“不是我養大的孩子,果然是養不熟的,實在是太惡毒了。”
我的眼前一片血紅,想要解釋的話哽在喉間
親人的話像是一把把利刃紮進心口,刺得我生疼。
明明是夏日的正午,我卻感覺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我對上顧宇挑釁的眼光,終於明白。
我的父母和姐姐,他們不愛我了。
甚至因為顧宇的一句想得獎,他們請了大師算命,聽了大師的吩咐,將我封進石膏裏。
他們說,真人封進石膏裏,可以給石膏注入靈魂,甚至是旺主人。
這樣,顧宇就一定可以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