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衣櫃裏翻出一件壓箱底的衝鋒衣,我給江白穿上。
堪堪遮住他的上半身,但起碼能出去見人了。
我看向他,開口道:“走吧,我們出去。”
沒想到他聽到這話,瞳孔猛然收縮,下意識後退一步,露出驚恐的表情。
我皺眉,溫柔但不失強硬地拉起他的手,往外麵走去。
沒想到一向乖順的他,竟然掙脫開了我的手。
我愣了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就看到他跪倒在地,卑微地請求道:“主人,不要出門。”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似乎畏懼什麼一樣。
我有些心軟,但想到那個陌生的網友,還是下定決心。
我用命令的語氣開口:“這是命令。”
聽我這麼說,他眼裏浮現一抹絕望。
下一秒,毅然決然地往牆上撞去。
好在我眼疾手快,及時擋住了他。
能感覺到江白是用了力氣的,他撞得我肚子生疼。
我吃痛出聲,心裏湧上一股怒意。
“你不要命了嗎!”我訓斥道。
不過不是疼的,而是對他不珍惜生命的不滿。
他似乎沒想到會撞到我,臉上浮現一抹慌亂看,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嘴巴張開,似乎想解釋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嘶啞的聲音響起:“請主人責罰。”
見他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我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下情緒,我開口道:“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他眼尾微微泛紅,淚珠在裏麵打轉,活脫脫一個男綠茶。
“主人,這是我的家。”他看向籠子的方向,沒頭沒尾地說出這句話。
我卻明白他的意思,籠子是他的家,我的家是他的全世界,所以他抗拒出門。
或許也是因為,他察覺到我想把他送走,所以抗拒這件事。
兩者相比,我覺得都有可能。
我在心裏暗罵那個所謂的犬樂園,把一個好好的人搞成什麼樣了。
帶江白去警局的這個想法,隻好不了了之。
我不是沒想過報警讓警察上門,但那個網友顯然知道我的信息,我不知道他處於什麼立場,是不是在關注著我。
要是被發現了...我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想到這裏,我就感到頭疼不已。
看著麵前的江白,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
片刻後,我歎了一口氣,開口道:“那你先住在我家吧。”
頓了頓,補充道:“不要回那個籠子裏麵去,我把沙發收拾一下,你睡沙發上。”
籠子是標準的鐵籠,他一個大男人蜷縮在裏麵,我看著都覺得憋屈。
但因為我家是一室一廳的標準格局,所以隻能把沙發給他收拾出來。
反正就算睡沙發,也比他那個小籠子要好很多。
聽我這麼說,江白以為我要把他留下來,眼裏迸發出驚喜的光。
他乖巧地點點頭,對我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我並沒有多歡喜,心裏好像堵著一口氣一樣,呼不出來咽不下去。
等到晚上接到了那通陌生電話的時候,這股感覺到達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