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他開始加速完成手上的工作,他希望等明綰綰回來那天他的時間是充足的;他想忘記之前一切的不愉快,好好和明綰綰生活。
時景旭開始早早的做了準備,穿上了貴氣的西裝,打扮的一絲不苟,甚至還訂了明綰綰最喜歡的紅玫瑰。
他想,如今他已有足夠的勇氣去愛她了。
可世事無常,時景旭也不曾想過兩人的見麵會是如此心碎的場景。
時景旭一早就把自己收拾好,獨自開車到了機場,但中途接到明父的電話,就又朝著另一個地方趕了過去。
時景旭趕到的時候第一眼沒看到明綰綰在人群裏,他剛想開口問,眼睛看向那個悄無聲息蓋著白布的身體,手控製不住的顫抖,他看到明父眼睛裏的沉痛。
他不可置信,急切的想要求證,但所有人的眼神都逃避著不敢看他,他慢吞吞的抬起腳步,隻覺得彼此的距離被拉遠了,這麼近的距離,按照他的速度,一下子就能到她的身邊。
可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瞬間暫停,踉蹌的步伐徹底失控。
手中鮮豔的玫瑰花落在地上,花瓣碎了一地。
他顫抖著掀開蓋在明綰綰身上的白布,固執的看向明父,“明叔,綰綰還好好的在這呢,你讓他們別把綰綰蓋著,憋壞了怎麼辦。”
他冷靜的跟明父闡述要求,臉上的理所當然像是怕明綰綰不舒服。
他輕輕撫摸這明綰綰的臉,但手上的顫抖騙不了人,氣氛平靜的可怕,大家都不忍看時景旭。
在別人眼裏,他這平靜的瘋感比他當場痛哭更可怕。
他嘴裏呢喃著“綰綰我帶你回家”“你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帶你走”這種話。
旁人聽著就更不是滋味了,但是在場的人根本不敢阻止他。
時景旭整個人像是發瘋一樣,絮絮叨叨的講了有十幾分鐘,可明綰綰一點反應也沒有。
時景旭眼裏閃現著焦急,他說了這麼就明綰綰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求助的看向明父,“爸,你來叫綰綰起來,她生氣了,不肯理我。”
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時景旭叫了明父一聲“爸”而不是疏離的“明叔”。
明父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他何嘗不想讓明綰綰醒來,可事實就是她已經離開了。
明父哽咽道:“她累了,讓她睡吧。”
全場人一片寂靜,時景旭自動過濾明父的話,眼裏隻容下了明綰綰的身影,他死死的看著明綰綰的麵容,生怕下一秒就不見了。
他看了好久,明綰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終於意識到她真的離開了。
他的眼淚像是不受控製一樣噴湧出來,聲音輕哄:“綰綰,別玩了,我跟你道歉,你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像是一個不講理的小孩一直在討要著糖果,但給糖的人卻突然消失了,讓養成習慣的小孩有了明顯的戒斷反應。
明父再也忍不住,用力把時景旭拉開,想要他清醒過來,於是大聲吼道:“時景旭!你在幹什麼,綰綰已經不在了,非得那麼折騰她嗎?”
時景旭抬起雙眼,空洞的看著明父。
嘴裏重複著“她還沒死,她沒死......”
明父閉了閉眼,把時景旭用力拽起,悲痛又清醒的說:“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