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值得……
楚玄易突然笑了,笑出淚來。
當了這麼多年的姐姐,原來,就換來一句不值得。
此後的日子,楚玄易仍舊每天都會開啟死亡直播倒計時。
彈幕上的謾罵鋪天蓋地,偶爾也會有人疑惑的問。
“既然他都開啟倒計時了,等時間截止那天,我們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死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質疑的聲音很快便被謾罵掩蓋,楚玄易也不在意,每天播幾分鐘,便匆匆下線。
楚家夫婦並沒有在意,他們一門心思撲在患了抑鬱症的江硯舟身上,根本沒有心思搭理他。
江硯舟出院那天,全家出動,和傅南希一起把他接了回來。
進門的時候,他挽著傅南希的手,傅南希捧著鮮紅欲滴的玫瑰,帶著笑容。
姐姐把他帶上了樓,而後一家人圍在了楚玄易的身邊。
見他臉色蒼白,傅南希主動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幾天不見,瘦了這麼多。”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和你說話,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說完,他從一旁的袋子裏拿出一個手表。
“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喜歡嗎?”
楚玄易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招數,隻怔怔的任由他將手表小心翼翼的戴在他的手上。
晚餐的時候,江硯舟沒有下樓,而父母和楚清然竟出乎意料的沒有像往常一般,非得等他下樓了才開餐。
楚母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飯菜,一家人熱情的招呼著楚玄易多吃點。
此時此刻,楚玄易說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麼樣的感受,這麼多年,他好像終於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菜,一桌子,仍然大多數是海鮮。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一秒,楚母就給他夾了一筷子螃蟹。
“玄易,多吃點。”
他怔了一瞬,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了,正打算強行吃一口母親夾的螃蟹,卻又聽到她緩緩開口。
“玄易啊,硯舟這次雖然出院了,可醫生說,他的抑鬱症還是很嚴重。”
“這些年,他住在我們家寄人籬下,有什麼心思都藏著不說,確實是委屈他了。”
“他實在是喜歡南希喜歡得緊,怎麼都離不開他,如果強行讓你和南希結婚,便要了硯舟的命了……”
楚玄易的手瞬間僵住,筷子上的螃蟹也應聲而落。
他身體涼得嚇人,怔怔的抬頭看向父母,和一直沉默不言的傅南希。
“所以你們今天對我這麼好,為的就是讓我繼續延期和南希的婚禮嗎?”
楚母遲疑了一瞬,隨後開口道。
“不是,婚禮照常舉行,隻是新郎,換成硯舟。”
隨後她又很快解釋道。
“不過你放心,隻是假結婚,這個婚禮最後是不作數的。”
“玄易,你幫幫硯舟,也算是圓了他一直想和南希結婚的夢。”
楚玄易隻覺得頭頂響過一個巨雷,震得他五臟六腑都痛了,而那種震動很快又被憤怒給填滿。
他難以置信的站起身來。
“圓夢,圓什麼夢?他又不是快死了!更何況,為什麼要拿我的未婚妻,去圓他的夢!”
一旁的傅南希終於開了口。
“玄易,說話不要那麼難聽。”
到這兒,楚玄易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所有的決定他們都已做好,到他這步隻是通知而已。
他絕望的抬頭看向傅南希,聲音顫抖:“所以,你也同意了是嗎?”
傅南希怔住,她從未見過楚玄易這樣絕望而又淩厲的眼神,那眼眸中一點一點消散的光芒,似乎把他整個靈魂都抽走。
她心中江名有些彷徨,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開口道。
“玄易,你再忍忍好嗎?”
見他遲遲不答應,楚清然不悅的開口。
“這是我們所有人一致的決定,我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
“硯舟受了這麼多苦,你忍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