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瞬間止住,溫淩川小心翼翼地詢問沈佳怡:
“佳怡,你說斯年哥真的不生我氣嗎?”
沈佳怡淡淡一笑:
“管他會不會,他就算會,也不敢當我的麵欺負你!咱們先出去,讓他自己待著吧。”
“等他冷靜好了,我讓他下廚給你賠罪,做你最愛吃的拿破侖蛋糕。”
溫淩川快活地答應著,推門而去。
我歎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上周從來不吃甜品的沈佳怡忽然讓我給她做拿破侖蛋糕,我興衝衝做好,剛想嘗一口,就被她攔住:
“這蛋糕挺漂亮的,你別碰壞了,我要帶到醫院去。”
原來不是她的口味變了,隻是溫淩川喜歡。
不讓我碰,是怕蛋糕變得殘缺,溫淩川會不高興吧。
我咬著牙掏出手機,反複確認好任職合同後,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深夜,我一天沒有進食,腹中空空如也,起身找東西吃。
剛推開臥室門,沙發上的溫淩川就尖叫著從沈佳怡身上爬了下來:
“你幹什麼!大半夜地想嚇死我嗎!”
沈佳怡正襟做好,拍了拍驚魂未定的溫淩川:
“薑斯年,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為了和我賭氣不僅滿口謊言,現在還學會裝神弄鬼嚇唬人!”
“不知道他膽子小嗎,嚇壞了你能負責嗎!”
她說得不對,溫淩川的膽子可大著呢,他敢讓他的院長父親篡改捐贈記錄,簡直是膽大包天。
可我再也升不起半點爭吵的心思,隻是挪動著虛弱的身體,從冰箱裏拿出食物:
“你們繼續,我餓了,找點東西吃。”
沈佳怡倒吸一口涼氣。
她大概覺得我會像從前一樣,歇斯底裏地爭吵質問。
我不吵了,她反而不適應:
“那個,你別吃麵包了,冰箱裏的東西涼,想吃什麼,我幫你訂個外賣。”
她聲音有些尷尬,語調卻微微上揚,似乎在等著我感恩戴德。
也對,我們之間,這麼多年。
從來都是我為沈佳怡洗手做羹湯。
她可以為感冒的溫淩川耐心煲一鍋滋補湯,卻連一次外賣都懶得給高燒不退的我定。
如今的沈佳怡,一定覺得我會感動到淚流滿麵吧。
可我已經很餓了,我沒體力等外賣送來。
見我毫不猶豫撕開包裝袋,溫淩川委屈巴巴地咬住下唇:
“佳怡,這麵包是我想留著當早飯的。”
“現在再去買來不及了,他幹嘛非要搶我的東西?”
沈佳怡皺起眉毛:
“薑斯年,你不就是發個高燒嗎,怎麼變得這麼饞了?”
“連溫淩川的零食你都要搶,我真是,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
“別站在這裏給我丟人了,滾回你的房間裏去!”
我直接把手中的麵包扔進垃圾桶,溫淩川竟然委屈的落下淚來。
聒噪。
沈佳怡從前說過,她最喜歡我身上的堅強和韌勁。
怎麼到了溫淩川這裏,就全都變了?
腹中饑餓讓我放棄思考,反而繼續在冰箱中翻找。
一直到我自顧自吃飽回房間,溫淩川的哭聲都還在繼續。
沒睡多久,我又被咚的一聲巨響吵醒。
本來是不想去看的,但沈佳怡一直在笑,實在太吵。
見我再次出來,溫淩川被嚇到般瑟縮一下,沈佳怡馬上為他撐腰般瞪了我一眼。
“斯年哥哥,我隻是覺得現在的你和結婚照上的樣子判若兩人,怕別人誤會佳怡有兩個老公,沒想到佳怡直接把婚紗照摘下來扔到地上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哦。”
我低下頭,隻見溫淩川正赤著腳,踩在巨幅婚紗照中,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