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白眼狼!快收拾東西跟我去走秦太線,機票我都給你買好了。”
爸爸在門口就朝我大叫。
等候多時的小姨也不甘示弱,指著他的鼻子罵起來:
“好你個沒人性的季原,秦太那路線是未成年能走的嗎?你是在謀殺知道嗎?你殺了我姐姐還不夠啊?”
“造謠可是犯法的!不了解就不要亂說!她媽不是我害死的,秦太也很安全,再說她不去穿越,不去拍素材,哪來錢給她上學?”
爸爸也不甘示弱:
“你知道她馬上讀高中上大學要花多少錢嗎?錢沒從你口袋裏出,你當然不腰疼。”
“那我跟你說,馬上她高中和大學的錢都我出,包括生活費,你一分都不用出,現在你不腰疼了吧?你馬上給我滾回去!”
小姨的針鋒相對,說得爸爸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我...... 你...... ”
他支吾了半晌, 黑沉著臉,終於又找到一個邏輯:
“我的女兒為什麼要你出錢給她上學啊?她有父親她有自己的家,怎麼也輪不到你養她!”
聞言,小姨樂了,她冷笑幾聲,輕蔑道:
“她真的有父親嗎?我怎麼不知道啊?她一個未成年小女孩,從10歲起就要負重每周去爬山去趟河,來賺錢交學費交生活費。我一直以為她沒父母才過成這樣呢!”
“你...... 我......”
爸爸臉漲得更紅了,又是支吾半天才擠出一句:
“總之,我才是她的監護人,她的一切都我說了算,如果你不讓她走,我就去告你誘拐。”
監護人這個確實沒得反駁,我前世就和小姨一起了解過,要更換監護人並非易事。
看他急紅眼的樣子,我知道他能說到做到。
就算他不去告小姨誘拐,他也會使出各種招數來不斷磋磨。
我不想給小姨惹上麻煩,便朝她使個眼色,讓她放心。然後就跟爸爸飛去秦太那邊。
我假裝認真看著秦太的資料,心下卻在冷笑:秦太的氣候那麼惡劣,去是不可能去的。
果然,當我們仨要從一條野路進山時,斜刺裏衝出幾個工作人員攔住了去路。
“要登記辦手續是吧?辦!我們馬上辦!”
爸爸先是一怔,很疑惑我們的行蹤怎麼被發現的,緩過神來,立即一副絕對配合的樣子。
“這位同誌,不是登記的問題,現在是封山期,禁止一切私人進山行為!”
爸爸一聽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我,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卻要吃個閉門羹。
他連忙掏出手機:“我交罰款行不?多少?兩千還是三千?”
可是不論爸爸怎麼說,人家就是一副義正辭嚴的語氣,堅決不讓進山。
最後我們隻能作罷,回到旅館。
半夜出來要偷偷進山也被發現了,最後爸爸跟他們差點起了衝突。
有人叫來了帽子叔叔,最後爸爸被以阻攔公務為由帶去了所裏呆了幾天。
而我在他出來前,就以要去學校新生報到為由,離開了那裏。
我給幾個好驢友發了感謝信息,帶著一絲得意去登機了。
重來一世,我終於過上了我的高中生活,也終於脫離了對爸爸的經濟依賴。
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就此罷休。
不出所料,一周後我正在軍訓,就接到通知讓我去教導主任辦公室。
我不慌不忙,特地回宿舍取了手機。
“季嵐同學,你爸爸讓你休學後跟他回家。”
主任一臉惋惜看我。
爸爸裝作愧疚的神色:
“奶奶重病,急需很多錢醫治,你先休學一年,照顧奶奶,明年再來上學。”
“家裏實在對不住你了,明年一定讓你來上學。我剛跟主任打過招呼了,給你保留學籍,明年再交個借讀費就可以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我心裏早就有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