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許訝異,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合歡宗一向以雙靈根自傲,情根修煉速度極快,傳聞合歡宗便有老祖將情根修行至極致飛升上界。
正因如此,我跟蘇清柯雖同為合歡宗宗主之子,卻互相不服氣。
為了爭奪合歡宗宗主的位置,修為、靈智、民心各方麵都要攀比不休。
就連道侶,也要一人與掌門之女相許終身,一人找到無涯宗大師姐般爭個高低。
可少有人知道,不管是我對沈婉,亦或者蘇清柯對月無心,皆是一片真心。
沈婉即便是掌門千金,卻因為多年暗傷修煉極難進步,始終被人詬病。
為了治好沈婉的暗傷,我上靈山、下無妄海,遍尋天材地寶,又以自身心血為藥引,冒著修為倒退再難精進的風險,隻求她能安康。
而月無心雖有大師姐名頭卻不敵沈婉掌門之女的名號。
蘇清柯為了幫月無心拿到無涯宗大師姐之位,數年來苦心經營,籠絡弟子,幾次險些喪命。
換來的卻是,沈婉用恢複的身子,硬生生將我從無涯宗打落拔掉情根。
無涯宗大師姐用依靠蘇清柯穩固的勢力,暗自發動對蘇清柯的追擊,讓他重傷無力反抗,隻能與我一同被拔掉情根。
情根乃合歡宗最重要的命脈,失去情根便會大幅流失靈力,極易落得慘死的下場。
林遠不過一廢靈根書生,口口聲聲說是難以生情,其實不過是利用她們奪走我們情根,改善他的廢靈根,讓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修行成功罷了。
偏生沈婉與大師姐月無心竟信了這等荒謬之言,將讓我們落得瀕死。
可想拿走我們的東西,也要看有沒有資格受得住我們的報複!
......
那一日,沈婉與月無心帶著林遠揚長而去。
徒留我跟蘇清柯在地上整整躺了三日,直到路過的散修發現才連忙將我們送回去。
即便回到了無涯宗之中,我的狀況也並不好。
情根被拔,靈力流逝速度過快,幾次讓我險些潰散。
可無涯宗的丹藥,都被沈婉拿走給了那林遠穩固靈氣。
而在丹藥消耗一空後,沈婉竟直接來尋上我。
“林遠修為還不夠穩固,你早日多煉出一些丹藥給他服用。”
“不過是一條情根而已,不必裝出這副要死的模樣來騙我。”
“你應該知曉我最厭惡有人騙我。”
或許是失了情根的原因,我從未覺得沈婉如此麵目醜陋,自私虛偽。
“沈婉,你還記得你當初對我的承諾嗎?”
沈婉皺了皺眉,隨後嫌惡地說道。
“那又如何?”
“你如今修為潰散,一事無成,我沒有與你斷絕道侶關係,讓你繼續留在無涯宗已經是念及舊情了。”
“林遠與你不同,他刻苦上進,又修為卓越,自是比你強上萬分。”
“平時總說合歡宗斤斤計較,如今一看當真如此!”
我隻覺得可笑無比,沈婉忘了原本應該修為潰散一事無成的是林遠,是她害得我變成如今的模樣,卻還做出這番施舍模樣。
“沈婉,你說我斤斤計較,忘了我這些年為你做的一切嗎?”
“沒有我為你費心調養身體,用心血助你恢複靈力。”
“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做你的少宗主?”
話剛說完,沈婉直接揮起一道靈氣猛地將我扔在地上。
潰散的身體根本經不住沈婉一擊,我被重重摔在地上,心口一陣劇痛,隨後便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夠了!”
沈婉神情厭惡,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蘇清然,你以為你是誰?”
“你是我的道侶,這一切本就是你該做的。”
“可你還要將這一切宣揚得修真界人盡皆知,讓人以為我這個少宗主全靠了一個不入流的合歡宗宗主之子!”
“你哪點比得過林遠?”
“林遠他純樸至真,不會像你一樣張揚丟人,總讓我在意那些廢物弟子。”
我被死死踩在地上,拚盡全力努力說出一句話。
“沈婉,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
話音剛落,沈婉冷哼一聲,直接將我踹到旁邊。
“哼!”
“蘇清然,別以為我會對你不忍心。”
“我再警告你一句,早日將丹藥煉好給林遠。”
“否則別怪我直接對你們合歡宗動手!”
我死死盯著沈婉揚長而去的身影,目光落在她手上一處隱隱約約的印記上,扯了個笑。
水鏡浮現,蘇清柯出現在鏡中。
“怎麼樣,誓靈咒生效了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