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力氣,打人也不疼不癢。
葉瑾臉沒怎麼樣,她手掌倒是紅了一片。
“你別太過分,我都說了這兩個月不能親熱,傷到孩子怎麼辦。”
上輩子她親手殺了自己孩子,如今能重來一次,她小心謹慎著,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第二條命。
葉瑾維持著被打的姿勢,眼底凶光閃現。
摟著顧南枝腰肢的手不斷收緊,他有舍不得真的傷害顧南枝,磅礴的氣憤隻能壓在自己胸腔中。
“你騙我。”
顧南枝一頭霧水,“我又怎麼騙你了。”
“我都聽見了。”
葉瑾盯著顧南枝,聲音冰冷。
“顧南枝,你根本沒放下陸澤。”
葉瑾就是個狼崽子,平日裏裝的和狗似的,拴在他脖頸上的繩索一拿下來,他就發瘋咬人。
顧南枝的愛就是拴住他的繩索。
隻稍微一想顧南枝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了,方才她騙葉嬌嬌的話被葉瑾聽見了。
“老子還托人給你買芝麻糖,你轉頭就要和別的男人私奔,還要打了老子的孩子。”
“什麼老子老子的,不許這麼粗魯。”
“我給你買糖,你卻和別的男人私奔!”
失控但還聽話。
顧南枝失笑,她兩個胳膊搭在葉瑾肩膀上,湊上去輕輕啄在他的唇上。
“誰說我和別的男的好了,今天和陸澤鬧成哪樣,我怎麼和他好。”
軟軟糯糯的聲音撫平著葉瑾一跳一跳的太陽穴,顧南枝軟軟掛在他的身上,一雙水亮亮的眸子就那麼看著他。
“是白柔背後出主意,讓葉嬌嬌帶我去打胎的,我小氣記仇,總不能看著害了我孩子的人逍遙快活,我是故意和葉嬌嬌那麼說的。”
她又墊起腳尖,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我不想讓你知道我這麼壞,又咽不下這口氣,才那麼和葉嬌嬌說的。”
她說一句話就在葉瑾唇上親一口,隻把葉瑾的火氣都親的熄滅了。
“誰想到你這麼凶,不聽我說話還凶我,你是不是還要打我!”
顧南枝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也抬高聲音,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她皮膚和豆腐是的,輕輕一碰就是一個印子。
剛才葉瑾沒怎麼用力,顧南枝手腕還是通紅一片,瞧著和被家暴過一樣。
“好你個葉瑾,才說好好對我,今天就欺負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過日子了?!!”
“誰說的!”
葉瑾話出口,意識到自己語氣還很凶,硬生生放柔了聲音,“誰說的,不想過日子還給你買芝麻糖。”
他拿了個油紙包,小心打開,裏麵躺著長條的方方正正的芝麻糖。
靠近了,空中都是芝麻的香味。
小村子裏沒有供銷社,隻有附近安縣有。
他捏起一塊湊到顧南枝唇邊,“祖宗,吃一口。”
“哼。”
顧南枝低頭,把芝麻糖當成葉瑾,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裏都是芝麻的香味。
“我人家說,懷孕胃口都不好,我給你買點小零嘴。”
葉瑾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隻要顧南枝不觸碰要離開他的那條紅線,就算顧南枝騎到他脖頸子上,他也隻會說一句媳婦牛逼。
哄著顧南枝吃了兩口,葉瑾把吃的收進炕櫃。
倒不是不給顧南枝吃,他知道自己娘和妹妹弟弟是啥德行。
這個屋裏一點好東西,都會被他們收走。
“等著,你男人給你做飯吃。”
葉瑾在院子裏尋摸了一塊石頭,走進主屋廚房,瞧見廚房櫃子鎖頭躺在地上,當即笑出聲。
“媳婦,這是你幹的。”
小屋一股子黴味,顧南枝懷孕鼻子敏感,幹脆坐在院子裏。
聽見葉瑾的聲音,她‘哼’了一聲。
“怎麼樣,也把我扭送到公安局啊。”
“不愧是我媳婦。”
葉瑾非但沒有責怪顧南枝的意思,反而樂嗬嗬地掏了一大碗大米,給顧南枝蒸白米飯吃。
整個院子都飄著白米飯的香味兒。
趙翠蘭看著葉家炊煙升起,心中咯噔一聲,小跑回家。
一眼就看見顧南枝捧著碗,碗裏是白花花的大米。
她腳步都有點飄浮,跌跌撞撞跑進廚房,正巧撞著葉瑾舉著菜盤走出來。
“媽,一起吃飯啊。”
越過葉瑾高大的身軀,趙翠蘭看見被撬開的櫃子,裏麵白米和菜少了許多,當即‘嗷’地一聲哭出來。
“怎麼了?”顧南枝問了一句。
自從經曆過白天顧南枝被‘誆騙’去打胎這件事,孝順的葉瑾也變了,不再事事以趙翠蘭為先。
“看見我做飯感動的吧。”
他隨口胡侃。
盤子剛放在桌子上,趙翠蘭就衝出來。
“你們兩個討吃貨,沒見過吃的不成?竟然敢偷——”
“南枝在家嗎?”
趙翠蘭剛輸出了一半,院子門口忽然呼呼啦啦湧過來不少人,為首的就是衛城的老娘。
見不少鄉親都過來,趙翠蘭急急打斷罵聲。
村中人背後都對著她指指點點,說她苛待葉瑾,趙翠蘭又是個愛麵子的,表麵功夫要做足。
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她隻能生硬的扯出來一個笑。
“這不是衛家嫂子嗎,過來找我做什麼?”
衛城娘可把剛才趙翠蘭的罵聲全聽過去了,她剛對顧南枝改觀,如今聽見罵聲,心中不樂意。
“我是來這找南枝這丫頭的,你這個兒媳婦,心最善啊。”
說著把手頭的雞蛋,幾斤糙米,一斤白米給顧南枝。
後麵跟著的人也拿著不少東西,一把把的毛票塞到顧南枝手裏,臉上還帶著笑。
村中人以往都繞著顧南枝走,如今反常,到讓趙翠蘭有些摸不清頭腦。
“咋地了這是?”
有人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趙翠蘭,趙翠蘭看著顧南枝的眼神都變了。
“我一直都南枝是個好閨女,我的好兒媳。”
應付走了外人,她一改剛你才崩潰的態度。
“南枝啊,你這麼有錢怎麼不說呢,白白便宜了外人。”
顧南枝和葉瑾對視一眼,她眨巴眨巴眼睛。
“媽,我能吃飯嗎?”
“吃吃吃。”
趙翠蘭看著白米肉疼,還是把碗筷子向顧南枝方向推了推。
“南枝啊,那些東西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