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剛出門就遇見了葉瑾的發小衛城，看見顧南枝，他驚訝的眼珠子都瞪出來。

“哥，你給顧知青下藥了？她咋跟你在一起站著？”

“滾！”葉瑾壓下心中酸澀，沉聲：“報官去！王二麻子殺人了！”

“啥？！！”

衛城的注意力很快被殺人的事吸引走。

回過神來的時候，葉瑾已經擁著顧南枝走遠了。

路上，葉瑾見她低頭總是看著自己肚子，他心一緊，猶豫片刻問。

“你是不是心裏有別人，不想要孩子？”

這話氣得顧南枝抬起拳頭錘了葉瑾胸口一把。

“不想要孩子我折騰什麼，我就是擔心你養活不了我們娘倆。”

擔憂不是沒來由。

他是葉家收養的，家裏還有個難纏的婆婆，小姑子，小叔子。

一家四口，各個都是吸血鬼，趴在葉瑾身上吸血。

她父母雖然留下不少遺產，但大部分都被白柔和陸澤騙走了，剩下的錢都被她藏在城裏的房子裏。

兩人算下來一窮二白。

“你是我媳婦，你吃多少，我都能養得起。”

“哼，”顧南枝慢慢走著，生怕摔了肚子裏的孩子，“你不養著我還養著誰？”

“還會頂嘴了。”

葉瑾彎腰，直接把顧南枝背在身上。

趴在寬厚的背上，顧南枝委屈的啜泣了一聲。

“別把我娃哭壞了。”

葉瑾背著一個人，依舊健步如飛，捏了捏顧南枝的腿肉。

也算活了兩輩子，顧南枝知道葉瑾嘴硬心軟，硬的不吃吃軟的。

他犯了驢脾氣，硬著來沒用，順毛捋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

在王二麻子家還對顧南枝心中有氣，溫言軟語幾句話，葉瑾耳根紅透。

背著顧南枝穿過大半個村子，停在了村口第三間院子前。

土壘起來的牆不過葉瑾腰線位置，院中三間房，兩間大瓦房，一間土房。

房子都是葉瑾賺錢搭起來的，村中人都住土房時候，葉家就住上了磚瓦房。

主屋住了葉家父母和葉嬌嬌，東廂房住的是葉耀祖。

反倒是出錢修建房子的葉瑾住著西邊的土房。

這也是上輩子顧南枝瞧不起葉瑾主要原因。

葉瑾被葉家人欺負，連帶她在葉家都沒什麼地位。

院子裏，葉母趙翠蘭正坐在院子裏乘涼，瞧見顧南枝兩口子回來，三角眼立起。

“咋？還知道回來？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娶了個偷奸耍滑的兒媳婦，幹活時候看不著影，吃飯了聞著味了回來了。”

她瞪了葉瑾一眼。

“地裏的活不去做，工分是想讓我這個老婆子賺，還是讓你耀祖和嬌嬌賺！養了十多年，養出來個白眼狼，還不如死在山上，免得來我這礙眼！”

說著恨鐵不成鋼地點著葉瑾腦門。

“連你娘們都管不了，說出去讓人笑死，以後出去別說你是我兒子。”

顧南枝心裏冷笑了一聲，葉瑾當然不是她兒子。

一家奸懶讒滑，一家四口和倭瓜成精一樣，怎麼生的出葉瑾這麼英俊的孩子。

葉瑾根本就是趙翠蘭撿來的！

葉瑾在外麵混，卻十分重視親情。

被超翠蘭點著腦門，也隻是後退一步，怕她傷到顧南枝。

“我媳婦懷孕了，以後那些活都不做了。”

“啥？”

趙翠蘭瞪大眼睛，“不就是肚子裏有崽子了，哪那麼金貴？真是個喪門星！早知道就不應該同意讓你娶她！”

趙翠蘭剜了顧南枝一眼，狐狸精一個，哄得葉瑾什麼好吃的，好東西都緊著她，上交家用都少了。

葉嬌嬌和葉耀祖也要結婚了，彩禮嫁妝還沒攢夠。

她越想越氣，對著顧南枝‘呸’了一口。

葉瑾的目光陰沉下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製住身體暴虐的衝動。

“放我下來。”

顧南枝拍了拍葉瑾的肩膀，對著趙翠蘭笑眯眯的。

“什麼喪門星、狐狸精，這句話讓我聽見就算了，要是讓別人聽見，肯定要去村長那舉報你搞封建迷信，聽說搞迷信的還要掛牌遊街呢，你要不要體驗一下？”

“你！”

趙翠蘭被嚇了一跳，立刻左右看看，心虛的聲音都低了不少。

“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公社分下來的活都讓葉瑾一個人做了，我們屋頭糧食沒多見著一粒，你都不想給我和孩子留活路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葉瑾你看看你媳婦！”

趙翠蘭沒想到平日裏八竿子打不出來一個屁的顧南枝嘴皮子這麼利落，懟的她說不出話來，隻能將火氣撒在葉瑾身上。

葉瑾反應過來，猛地上前兩步，拿走趙翠蘭的小馬紮。

“要不是媽提醒，我都忘了懷孕的不能久站，媳婦你坐著說。”

兩口子一唱一和，氣的趙翠蘭手都在哆嗦。

“沒良心的，沒發活了——”

她坐在地上開始雙手拍著大腿，拐著彎的哭嚎。

屋裏的葉嬌嬌坐不住，隻能硬著頭皮走出來。

要是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的，她以後怎麼在陸知青麵前抬得起頭來。

“嫂子，你咋能這麼欺負媽呢？”

“哼。”

顧南枝冷笑了一聲，“光顧著說她忘了扇你了！”

上輩子她真的把這個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妹妹，什麼好吃的都給她留一份，沒想到她竟然跟著外人算計她！

啪——

顧南枝揚起手，掄圓了手臂，一巴掌扇在葉嬌嬌的臉上。

葉嬌嬌被打了個踉蹌，嘴角流出血。

她不可置信看著顧南枝，“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顧南枝撲過去，瘦小的身體迸發出無盡的力氣。

她騎在葉嬌嬌身上，手揮出殘影。

啪啪啪——

“讓你騙我流產！”

啪啪啪——

“讓你偷我衣服！偷我錢！”

啪啪啪——

“讓你在外麵造謠我亂搞男女關係。”

啪啪啪——

“啊！！殺人了，媽快救救我！”

葉嬌嬌不是顧南枝的對手，被摁在地上打。

臉頰火辣辣的疼，腫脹如豬頭，求助聲都含含糊糊。

趙翠蘭看著葉嬌嬌一張原本清秀的小臉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眼眶高高腫起，兩隻眼眯成一條縫。

她也顧不上在地上打滾哭訴顧南枝不孝順，站起身就要拉扯顧南枝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