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結婚不到一年。
我發現他是姐寶男。
他姐打著「弟弟是姐姐最忠實的仆人」的旗號。
使喚老公做各種事情。
在家從來不做家務的老公對這些甘之如飴。
比寵媳婦還寵姐姐。
不僅給姐姐洗內褲。
還要我把臥室讓出來給他們姐弟倆睡一塊。
後來買新房也要求給姐姐留個專屬房間。
超預算的錢都讓我出。
我不同意後,老公嫌棄我家經濟條件差。
「我當初真應該聽我姐的找個有錢的,讓她享福。」
我聽完就轉頭把老公的聯係方式推給富婆。
1
下班剛回到家,我看到老公何寶順在廁所給我洗內褲。
還沒來得及為他的體貼感到開心。
走進發現那條花色女士內褲壓根就不是我的。
我想到了什麼,往主臥去看。
果然看到老公的姐姐何寶珍正穿著睡衣躺在主臥的大床上玩手機。
旁邊她五歲的兒子在玩我的化妝品。
那些是我咬牙忍痛花大半個月工資買的!
眼看它們被玩得不成樣子,我的氣血直往腦門上湧。
衝上去就把那些化妝品從小孩的手裏奪回來。
剛想發作。
何寶珍一副主人的姿態懶懶地從床上起來:
「哎呀,弟妹回來啦?」
「怎麼表情那麼難看啊,不會因為我兒子碰了幾下你的東西就要發火吧。怎麼?要姐賠給你嗎?」
這時老公手裏攥著給他姐洗幹淨的內褲進來房間拿晾衣架。
「不用,姐,她每天上班又不怎麼化妝,放這也是浪費,浩浩玩得開心就好。」
「再說了,跟自家小孩計較個啥,真跟你要錢那就是她不懂事。」
老公一到他姐的事上就變得不分對錯。
他輕拿輕放的態度讓我的火都憋在肚子裏。
我看了眼他手裏的濕內褲,語氣生硬:
「老公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2
何寶順不明就裏,他先去陽台上給他姐晾完內褲再來到我麵前。
「媳婦,怎麼了?」
我劈裏啪啦把不滿倒出來:
「你姐怎麼又過來了,而且都那麼大的人了你為什麼還給她洗內褲啊!」
自己二十七歲的成年老公給他同樣是成年人的姐姐洗內褲。
換在誰身上都會覺得崩潰!
何寶順卻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姐想我了過來看看怎麼了,我們姐弟倆從來都沒有超過三天不見麵的。」
「給她洗內褲是因為她今天生理期,不能碰冷水,你也是女人應該理解這一點吧。」
我聽得額角直跳,作為老公的何寶順可從來沒給我洗過內褲。
平時就連家務都很少主動做。
一讓他做他就說:「我姐說了懶女人才會使喚老公做家務。」
結果伺候他姐的時候比什麼都積極。
甚至有一次何寶珍說腿酸,他還讓我給她姐接熱水按腳!
簡直是比寵媳婦還寵姐姐!
何寶珍對此卻很得意,說什麼「弟弟是姐姐最忠實的仆人」。
這種區別對待讓我心裏說不上來的別扭:「你們倆都不是小孩了,難道還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何寶順皺眉:「你在說什麼啊,難道我和自己的親姐姐還需要避嫌嗎?你能不能別把事情想得那麼齷齪!」
那誰家親姐姐在弟弟結婚後還經常跑過來和弟弟睡同一張床上啊!
這個租的房子有個空的小房間。
何寶珍每次都以那個房間的床小睡著不舒服為理由要我讓出臥室。
何寶順也心疼他姐腰不好睡不了硬床板,讓我遷就一下。
所以我這個新婚老婆被趕出臥室,他們姐弟倆共睡一床!
結果有一次早上我去叫他倆起床。
撞見何寶珍對著我老公睡夢中還在流口水的臉親了一口說「好可愛」。
當時我大受震撼,當場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
就算是親姐弟也不會那麼沒有邊界感吧!
他們姐弟倆卻覺得我的反應是大題小做。
認為我作為獨生子女理解不了他們姐弟之間純潔的感情。
回想兩人密不可分的親密畫麵,惡寒自後脊背爬起。
確實,我無法理解,也做不到尊重。
3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但明顯跟何寶順講不通。
他轉頭回去又不知道和他姐說了什麼。
我進去臥室後何寶珍就開始假模假樣地勸解:
「弟妹啊,你也知道小寶從小就被我帶大的,他在心理上是有點離不開我的,所以比較黏我。」
「你呢也不要太介意,我們姐弟倆單純就是感情好。」
她臉上故作煩惱的甜蜜,一股綠茶味撲麵而來。
他們姐弟年幼喪失雙親,何寶珍十四歲就輟學打工把何寶順養大。
從前我還會因為她的這些話作出理解讓步。
但現在我不想再成為他們姐弟倆play的一部分了。
我站到床頭對著她皮笑肉不笑:
「姐,你倆感情好也不能影響我和寶順的感情吧。」
「我倆新婚夫妻正是幹柴烈火的時候,你每次來都要和我老公睡一塊,這姐弟感情是好了,我們倆的夫妻感情怕是要因為某方麵的不和諧岌岌可危。」
「到時候傳出去了,街坊鄰居不知道的以為是你弟不行,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個做姐姐的故意要和我搶老公呢,反正外人的嘴裏多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何寶珍臉色一僵。
她訕訕:「哎喲你瞧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
我故作諒解:「現在那些不明事理想獨占弟弟鬧得家裏雞犬不寧的大姑姐太多了,不過我相信姐姐你肯定不是那種人。」
何寶珍臉抽動著,再不樂意也隻能暗暗咬牙應和我的話。
4
盡管何寶珍當晚回了小房間睡,但半夜總是在客廳晃蕩。
在門口弄出聲響自以為能影響到我和她弟的獨處。
她的這些小動作就是想體現她的存在感。
我在床上翻了個身,和身後的男人背對著。
我和何寶順是從同事發展成戀人的。
起初聽說父母早逝家裏隻有個姐姐的時候。
以為沒有侍奉公婆的壓力。
而且當時看他對自己姐姐的態度。
覺得他是個溫柔體貼尊重女性的男人。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他還不敢牽我的手。
因為他姐說不能隨便和女人接觸,我那會以為他老實。
現在究其根本發現他那是姐寶屬性大爆發。
結果結婚到現在,無論家裏發生的任何事情何寶順都要和何寶珍說。
就跟上報一樣事無巨細。
何寶珍也跟蒼蠅一樣見縫插針地幹涉和摻和,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要和我爭奪主見權,好像她才是弟弟家裏的女主人一樣。
我每次隻要一有意見,跟何寶順提一嘴他姐的不好。
他就要炸毛跟我急眼,會像今天這樣毫無理由地偏袒他姐。
在何寶順的心裏姐姐永遠是第一位。
上次我在家痛經痛得起不來身都比不上他出門給何寶珍過生日重要。
心情本來就煩躁。
門口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像被何寶珍時刻窺探。
我蹬步跳下床,一把拉開房門。
何寶珍正想把耳朵貼在門上,此時和我來了個尷尬對視。
我怨氣如鬼,幽幽:「姐,你大晚上在我們房門口刷微信步數嗎?」
何寶珍幹笑了聲,借口上廁所,終於消停了下來。
5
第二天何寶珍大清早在客廳叫喚著硬床板睡得腰疼。
當著我的麵使喚何寶順忙上忙下給她捏腰捶肩。
在我們準備出門的時候,她又變得跟個沒事人一樣生龍活虎地要跟著去。
我和何寶順結婚大半年,一直在攢錢準備買房。
今天正好約了中介去看房,何寶珍聞到風聲就屁顛屁顛趕來了。
待會指不定要作什麼妖。
路上何寶順左手抱著侄子浩浩,右手攬住何寶珍的肩膀過馬路。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遠遠把我拋在後麵。
看著他倆的背影,我內心湧起了一個荒謬想法。
我像是那個插足在他們姐弟倆中間的第三者。
馬路對麵有個小公園,不少牽著氣球的小販在吸引路過小朋友的注意力。
「小朋友,喜歡這個氣球的話要不要讓爸爸媽媽買一個呀。」
浩浩多看了幾眼氣球,就被小攤老板纏著熱情地推銷。
但她很明顯把何寶珍姐弟倆錯認成了一對夫妻。
何寶珍笑得合不攏嘴:「大姐,你搞錯了,這是我弟弟。」
小攤老板看了眼他倆的姿勢賠笑:「哎喲,難怪我覺得你們二位長得有點像,還以為是夫妻相,原來是姐弟啊,感情真好。」
何寶珍明顯對這話很受用,當場就掏錢給浩浩買了氣球。
何寶順被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被自己拋在身後的老婆。
他等我靠近,語氣帶衝:「怎麼磨磨唧唧的,還要咱仨等你一個人啊?」
我今天出門穿的鞋不合腳,已經把腳後跟磨破了。
但凡他細心點就能看出我走路姿勢是一瘸一拐的。
但他隻顧著牽著何寶珍讓她小心地上的石頭。
我一路煎熬才走到了看房的地方。
6
房子是我喜歡的南北通透的戶型。
何寶珍卻裏裏外外都挑剔了一遍。
她不滿意這個房子隻有兩室。
在聽說我準備把其中一個房間改造成辦公區域後更是直接炸了。
「你什麼意思?隻有兩個房間你還要改造一個,那我以後住哪?」
我不解:「姐,你都結婚生娃有自己的家庭了,難道還要和我們住一塊?」
何寶珍的聲音陡然拔高:「小寶就算結婚了那也是我弟,難道你還想分家拆散我們?你這個女人怎麼就見不得我們姐弟倆好啊!」
她開始哀嚎,找何寶順哭訴。
「你這個沒良心的,以前承諾說要買大房子給我留個房間當家,現在娶了媳婦就忘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我為你辛苦付出了大半輩子連間屋都不能住!」
我之前就跟何寶順說好了,現在手頭的存款隻夠買個兩室的。
現在被他姐一鬧,他在旁邊也跟著幫腔數落。
旁邊中介的目光已經變得微妙和尷尬。
我嗤笑:
「她想要三室的,那多出來的預算誰出,她給出?」
「結婚前咱買的那輛車,也是她嚷嚷著要買大車方便一家人去旅行,後來三天兩頭把車借走不還。」
「現在咱倆買個房也要考慮她的想法,到頭來這車子房子到底是給誰買的?」
何寶順氣憤地瞪大眼:
「你怎麼那麼自私,我姐一個人把我養大不容易,她以前吃了那麼多苦,我盡力滿足她的需求想讓她享享福怎麼了。」
「再說了,我姐是過來人有經驗,給的這些意見又不會害我們,你怎麼就那麼排斥我姐呢,還總說些有的沒的挑撥我和她的關係!」
我氣笑了。
看來最近真是笑臉給多了。
讓何寶順忘了我以前是個爆椒脾氣。
7
結婚前我體諒何寶順特殊的家庭情況。
隻跟他要了彩禮錢,那筆錢後來大部分都用在買車上。
都說兒女買房,當父母的要出大半生血。
何寶順父母早逝,我也不想啃老。
我認為婚姻就是兩個獨立的人組成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小家,不需要依靠別人。
所以不管是車還是房,隻要我和他一起奮鬥努力攢錢總能實現的。
我不怕吃苦,也沒抱怨過吃苦。
結果何寶順現在任由他姐作妖,還厚臉皮地提出錢不夠讓我找我爸媽拿點的要求。
「你是他們的親女兒,他們當爹媽就應該幫襯一下我們。」
啃老還啃到我爸媽頭上了,這算盤打得真響!
我把一路上磨腳的鞋脫下來抽何寶順頭上。
光著腳踩在地上對他破口大罵。
「你姐吃那麼多苦那是你造成的,關我什麼事,我憑什麼要和你一起承擔。」
「還有,她是沒自己的家嗎?非要跑別人家來住是嗎?」
「現在買個房都要和鄰居公攤麵積,你姐開口就要一間房,那高低也攤點錢吧!」
「你多大個臉想要跟我爸媽拿錢,幫襯是吧,先讓你早死的爹媽從土裏鑽出來多幫襯幫襯你吧!」
「每天把你姐的話當聖旨一樣,那麼大個人了還離不開你姐,幹脆和你姐過一輩子啊,死姐寶男結什麼婚,我真是瞎了眼了!」
什麼體麵都沒有我的乳腺健康重要,
就這個戰鬥爽!
我把今天準備交付的定金揣進包裏神清氣爽地走人。
何寶珍被這場景鎮住。
回過神開始圍著他弟吱哇亂叫。
何寶順頭頂著鞋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目送我。
管你們姐弟倆想買什麼樣的房。
老娘通通不買單!